白衣男子得了这句指示,果然开始捂着脑袋来回踱步,时而抬起头望望天,空中念念有词的,时而伸手去摸摸自己脑门上那点朱砂。
玉兰视线一直跟随着那道左晃右晃的身影,沉思片刻,转头问谢逢野。
“既是在生前就被打得魂飞魄散了?”玉兰思忖着说,“那他现在为何还能维持人身。”
“想来有人用了某种极端的方式,才勉强收集了他的残魂。”谢逢野说,“可惜不能通过他看过去。”
残魂一缕,思绪不全。
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是谁将他残魂收了回来,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谢逢野溜到青岁身边问:“你怎么看?”
青岁若有所思地说:“他很重要。”
谢逢野:“……我是来听你说废话的吗?”
谁看不出来他很重要?
就刚才,从张玉庄业障里撤出来的时候,谁没瞧见那厮急成什么了都。
就是可惜。
“没听清他在嚷什么。”
玉兰视线一直跟随着那道左晃右晃的身影,沉思片刻,转头问谢逢野:“会不会是名字?”
青岁默默听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谢逢野忽地想起这茬,抬眼想去寻那个来回踱步的人。
没承想这才几眼没见着,人已经站在那棵巨大桃树下捻着下巴,也不知在想什么。
青岁拦住了谢逢野,低声道:“让他自己想想。”
又熬不住土生满脸求知地想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难得这位威严的天帝开口说明,言简意赅地向土生讲了之前的几个业障。
从善桃和尘三,到不受宠的六皇子,再到登仙的太子,最后是弑母的密室。
“就是从那把他带出来的。”
“这样啊。”土生面带羞赧道,“那确实是挺危险的,带了我只会给你们拖后腿。”
随即他突然说:“既然我们找到了这个人,之后对张玉庄岂不多了许多胜算?”
青岁不语。
土生又试探着说:“我不用走了吧?”
青岁:“都一样。”
谢逢野耳朵一动,明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句,不由看向青岁,眼中饱含猜忌。
最后,还是那白衣男子先开口,他不确定地问:“这不会是皇宫的花园吧?”
谢逢野转过头反问:“你想起什么了?”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只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死前的事情。”白衣男子环顾四周,“但我记得这里的地势。”他身后往一个方向指去。
“那应该有个水塘,里面有荷花,花谢了能挖莲藕。”
他一脸笃定。
谢逢野才侧脸给了个眼神,梁辰已如利箭一般朝哪个方向冲了过去,片刻后回来,重重点头印证了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