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迎笑剜了他一眼:“难道你很会?”
“那是自然。”
俞思争话音未歇,他的诘问就来了。
原来这个看似冷若冰霜且不近人情的大将军,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小时候也和其他人一样肉嘟嘟的嘛。
“哥,我们偷偷去后院看看吧,祖母收养了个弟弟,每天都有说有笑的。”俞思明刚换了牙,说话还漏着风,不依不饶地追了大哥一下午。
“要去你自己去。”俞思争一遍遍地挥着手中的木剑,目光坚毅,“父亲说过不许我们去打扰祖母。”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我不好奇。”
少年俞思争如此说,但还是在给旁边贪凉多吃了几碗冰糕之后就睡死过去的俞思明盖上外衣,然后蹑手蹑脚地往祖母院里去了。
祖母近来精神不大好,常常一睡就是一整天,可待他小心翼翼地翻上院墙,却瞧见祖母正慈爱地让一个小孩把脑袋搭在膝盖上。
祖母声音温柔沉静,她正在给那个小弟弟讲故事。
他们说了多久,俞思争就趴在墙头听了多久。
直到后背上被人戳了几下,他吓得手滑,咕噜噜从墙头跌落下来!
却没掉到地上,反而被父亲抱住了。
“你这孩子,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进去,哪有自家人听墙角的。”
俞思争面上一红,挣扎着不要父亲抱,先自己站到地上,再规规矩矩地向父亲行了礼,才说:“儿子想要祖母健康长乐,可是儿子不会说话,怕祖母觉得闷,如今见祖母开心儿子也开心。”
俞仁见他如此,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问:“没别的了?”
“唔……”俞思争稍做迟疑,“那个新来的孩子头上缠着布巾,可是伤着了?”
俞仁笑开了,又顾及院中长辈,不由收了音。
“张口闭口就说孩子,难道你自己不是?”
俞思争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我是长子,自该照顾弟弟,凡事爱护 ,凡事教育。”
“还教育。”俞仁一点情面都不给自己这个儿子留,“阿明他写不完先生的课业,你可没少帮他。”
俞思争却有理有据:“阿明资质聪慧,看书识字都是过目不忘,自然不用一遍遍做抄写,他的聪明应该用在保家卫国上面。”
俞仁笑得合不拢嘴:“我可没见着他有什么保家卫国的念头,全用去半夜偷吃甜饼上了。”
俞思争:“这不是我教的。”
“如今又来了个弟弟,你可会……”俞仁收了声音,一面觉得大儿子不会做那小心眼,可另一面又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如此老成实在不该。
俞思争却说:“那么我就有了两个弟弟。”
俞仁欣慰道:“那就要记得,教导弟弟的时候,不要惯着他们的坏毛病,要让他们勤奋些。”
俞思争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之后他就开始鲜少和两个弟弟说话圣人云少说少错。
那么他少错就足以做两个弟弟表率。
所以多年下来,他武艺越发精湛,脸也越发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