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宴在他身后€€也跟着跪下。
元帝连忙去€€扶:“朕说过,允国师一脉可进€€殿不跪,国师不必行此€€大礼。”
褚遥站起€€身,目光下移,“陛下,礼法不可废。”
元帝拍了一下他的肩,在主位上坐下:“今日叫你前来€€,是有件事要与你商讨。”
“陛下请讲。”
“太后€€舐犊情深,想€€要将六皇子放出来€€,国师你怎么看?”
褚遥弯腰抱拳:“此€€举不可,还€€请太后€€三思。”
“有何不可?”太后€€冷着脸道:“哀家一向敬重国师,也认可国师为我安国做出的贡献,但六皇子乃是龙子,是陛下的骨肉至亲,一直幽禁在冷宫像什么样子!”
褚遥面朝元帝:“陛下,此€€子本该祭天,改为幽禁已实属无奈之举,若是还€€把人放出来€€,我安国祸矣!”
太后€€怒声道:“荒谬!我安国国富民强,何来€€半分€€灾祸?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不详之身,八年来€€可曾发生€€过任何不详之事!就因你一句话,我孙儿€€被困冷宫八年,到现在也不能出来€€,国师大人你究竟是何居心?!”
褚遥再次跪下,大声道:“臣一心为国,绝无半点私心!”
“够了!”
元帝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争吵,偏头看向祝时宴,问:“你有什么想€€法?”
祝时宴跪下:“微臣不敢妄言。”
“叫你说你就说。”
祝时宴沉默了一会儿€€,道:“微臣以为,不如把六殿下叫来€€当面对质,时隔八年,兴许师父重新见到六殿下后€€会有不一样的判断。”
元帝一摆手:“准了!刘四德,去€€把六皇子带来€€。”
“奴才遵旨。”
一刻钟后€€。
刘公€€公€€扬声通报:“六殿下到€€€€”
随后€€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影出现在殿外,穿着一身破旧的、不合身的衣服,头发乱七八糟的,八岁的年纪看起€€来€€像是六七岁。
他低着头走进€€来€€,神情瑟缩:“儿€€臣见过父皇、皇祖母。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祖母万福金安。”
应是没人教过他,他这个礼行的并不标准,但跪的结结实实,语气也很认真。
殿里的人一时没人说话,许是谁也没想€€到堂堂一个皇子竟会沦落到连宫女太监都不如。
太后€€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哀家的孙子哟,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她拉着元辙起€€来€€,“快让祖母好好看看。”
元辙一脸无措地看着她,语含哽咽:“皇祖母,儿€€臣还€€以为再也看不到您了......”
太后€€的手碰到了他绑着纱布的手腕,神情微变:“怎么会?有祖母护着你,别害怕。”
她扭头怒目而视:“国师大人,人你重新见到了,如何?还€€坚持你的看法吗?”
国师?
元辙低垂的双眸中瞬间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他的手指死死地攥紧,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压制住自己不去€€一剑杀了他。
就是这个人。
他前世一切不幸的根源全都来€€自于这个人。
因为他的一句话,他被幽禁冷宫十几年,过得猪狗不如,此€€后€€还€€被丢进€€杀人无眼的战场,差点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