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一条长廊上的画作中,他看到几张画甚至已经具备了“野兽派”和“印象派”的风格,只是他并不能确定,在古罗马是否存在过一些没有留存到后世的先锋作品。
或许这是一个虚构的世界?杂糅的时代背景?不还原历史?
他思考着,脑海中罗列着与古罗马背景有关的电影。
……樱花?
他一边思考着,视线却定在了一幅画上。
那是一幅油画,蓝天下一棵硕大的樱树为主体,背景里还有成片的花云。一个人坐在树下的阴影里,回眸露出脸,是玉求瑕。
……是樱桃花吗?
……《樱桃园》?
这简直是小学生级别的联想能力,可一旦这么想了方思弄就没法控制。
他现在正身处一条挂满了画的长廊上,前面的画中不乏有玉求瑕为主角的画面,第一幅画直接就是玉求瑕的肖像画。那些画面场面宏大技法纯熟,多为古典主义风格下的战争场景或家庭场景,他原本以为都是对“元首”的歌功颂德。毕竟玉求瑕在这个世界观中的角色就是“元首”,这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这棵樱桃树……
他倒退一截,看向前一幅画,就是他刚刚觉得很“印象派”的那一幅。
这幅画整体鲜红,红中又跳跃着橙黄的线条,画面左上角有一片金白色,像火焰中最亮的那个部分,再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团白光中似乎有一道纤细的影子,比例似人非人。刚才方思弄没有想到那里去,以为这就是一幅描绘心情的抽象画或者纯粹的装饰画,可现在一看,那个影子又像一个站在火中的怪物。
火中的怪物……弗兰肯斯坦?
这种想法愈演愈烈,他又快速移动到了“樱桃树”的下一幅去,这幅画上的是一只飞在荆棘林上空的无脚鸟。
如果按照他们进“世界”的顺序,第三个世界是……《琵琶记》。
琵琶记好像和无脚鸟没有什么关系?
他似乎松了口气,又去看下一幅。
这幅画上是一块表盘,超写实主义,一块照片般精致的表盘。
他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他们的第四个世界……是胡刁写的“时钟世界”,这个对应得太贴切了,会是巧合?
他再去看下一幅€€€€莫奈的风格,漂在睡莲花丛中的女人。
溺死的女人,奥菲莉亚。
下一幅,也是最后一幅€€€€马格利特的《禁止复制》,不过站在镜子面前的背影是玉求瑕,镜子里的背影也是玉求瑕……
镜中世界,人心的幻境。野鸭世界。
都已经沦落到了这里,方思弄自然不再相信巧合,他现在几乎已经确定这些画中描绘的就是他们之前经历过的“世界”。
而在“弗兰肯斯坦世界”那张画之前的画,很可能就是他所不知道的、玉求瑕独自经历的世界。
他又回到走廊另一头,重新将每一幅画都仔细看了一遍。
一共十二幅。
也就是说,玉求瑕很有可能已经攻略了十二个世界。
而不算这个世界的话,自己只攻略了六个。方思弄想道,原来自己只堪堪陪伴了玉求瑕一半的“世界”。
在整座宫殿中转了一大圈,方思弄暂且没有发现什么决定性的线索,只能回到了玉求瑕所在的卧室。
他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队侍女撩开床帘走出来,他看到了末尾的一张面孔,是昨天的那个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