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来听了顿时松口气,而这口气一旦松下来,又被外边的寒风一吹,不由打了个激灵。
方嬷嬷赶紧把斗篷给他披上。
徐风来系好带子,被厚实的披风裹着,温暖许多,出了外边,他带上方嬷嬷坐着马车直往宫里去。
兰芝殿,才一入殿门,徐风来就闻见一股淡淡的药味,等到了慧贵妃床前,这股药味就更是浓了。
慧贵妃靠坐在床头,脸上未施粉黛,面色苍白。
“母妃。”
慧贵妃拍了拍床边的位置,让他坐下:“川儿告诉你的?”
徐风来依言坐下,一脸担忧:“您早该让人来告诉我们。”
“别担心,不过是老毛病,等冬天过了就没事了。”
徐风来问她:“可还有哪不舒服?”
慧贵妃挺享受被儿媳关怀:“就是胸闷,每年冬天都得犯一回。”
徐风来不懂医,不敢妄言,只是道:“儿臣斗胆,等开了春,不若您随儿臣去别院住一段时日,兴许对您的病情有益。”
都说养病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宫里好是好,可慧贵妃成日都在兰芝殿,这里的景色再好,看十多二十年也腻。
“我会跟你父皇说。”这就是答应下来了。
徐风来见她虽面有病色,可精神头不错,应是无大碍,可也不敢过分打扰她,陪她说了会话让她好好休息,一直等她睡醒,又陪她吃了午膳才离宫。
下午周行川下值回来,带着一身的寒气进了书房。
书房虽没有地暖,可烧了炭,要比外头暖和。
见他回来,徐风来上前帮他拿斗篷。
周行川问他:“见过母妃了?”
徐风来把斗篷挂好,闻言应了句:“见过了,吃了午膳才出宫,对了,我向母妃提起,等开春之后,请她随我去别院住一段时日。”
周行川一听就知他是什么打算:“前几年我也请她去别院住过,只是她这病,冬日犯的时候较多,其余时候倒看不出来,不过她在别院住了两个月那年,病情确实不像以往重。”
“那为何不在别院住多一段时日?”
周行川把他搂过来,两人前胸贴着后背:“母妃是一朝贵妃,哪能在别院常住?”
徐风来也不懂,入宫的女人,大多是为了家族的荣誉而不得已为之,可他知道,慧贵妃与皇后同其他妃子不一样,圣上对她二人是真心相惜的。
只是长辈的事不容晚辈置喙,甚至要不是相处过,他都不知道,皇后与贵妃还能是知己好友的关系。
“你若是不能开口,我去向父皇讨个恩典,将母妃带出皇宫。”
“我去就好,如今我已成家,母妃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徐风来听明白了,不出宫不是圣上不许,而是慧贵妃放心不下还年幼的孩子。
虽然只是去别院养着,可在跟前,到底看顾的要及时一些。
慧贵妃就算不担心皇后,也会防着其他妃子,就如同前二皇子的母妃,如今已被罢黜妃位的欣贵人。
已近年关,这事再提不急,两人就没在此事上纠结,周行川又去检查徐风来的功课。
通过这几月的学习,如今他已能识字,阅读无碍,但要是说写诗作赋,那还差许多。
不过他的进步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