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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石床上入梦,希茨菲尔隐约看到了一些模糊画面。

最先翻开的是一座大城。那是她在维恩梦墟,穿越梳子河之后抵达的镜面世界。

维多利亚港——这是大城的名字。它是希茨菲尔来到长夏以来所见过最繁华、最有气质的地方。

和梦中不同,此时的维多利亚港人头攒动,街道两边满是摊贩店铺,行人们前脚踩着后脚,大马路上汽车多的排起长龙,时不时有大人小孩骑着钢架自行车在缝隙里穿行。

这是繁荣,也是迎面扑来的市井气。

希茨菲尔被这样的场景摄走心神,一时竟忘了自己是在梦里,抬脚迈步想往里走。

直到身体穿过那些行人她才反应过来,这一切不过是投射在梦里的历史幻象。

但它到底是真正发生过的,还是单纯被她幻想的呢。

她拿捏不定。

左眼已经很久没有让她看到比较完整的历史投影了,因为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吃抑制药——但现在她已经停药很久。

就在她疑虑的同时,幻象翻篇,从跳跃的市井画面来到教堂,呈现出一派朝圣景象。

人们拿着银币投入钱箱,无论贵贱,都要规规矩矩的在大厅落座,低头忏悔自己的罪孽。

修女们站在两边等候差遣,神甫和主教在祷台上念念有词,整个大厅显得异常庄严肃穆。

但是突然,异变发生。

希茨菲尔看的很清楚——台子上的主教先是卡壳,伸手捏住自己的喉咙,旁边的神甫不明所以抬头看他,惊恐的发现他的耳朵、眼眶、鼻孔以及嘴巴里都钻出了好几条暗红触须。

触须在舞动,带着鲜血拼命舞动。

他的皮肤越绷越紧,透过他手掌的遮掩,好几条凸起痕迹强行从脖颈挤了下去。

希茨菲尔眉头一跳。

从脑袋里冒出的触须……

触须突破阻碍通过脖子进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