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警的搀扶中下车,希茨菲尔抬双手撩开眼前发丝,干脆把眼罩也扯了下来。
太阳已经有一半在海平线下,橙红色的光被揉碎了洒在波纹里,推挤着,荡漾着,仿佛一道光之桥,连接着千里相隔的两个世界。
希茨菲尔确实早就猜到最后一站会遇到谁,但当她真正在光之桥的那头看到风帆——看到一只帆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忐忑激动。
夏依冰来了。
天空上有鹰啼回荡,伴随一阵翅膀扑腾的动静,少女只觉得肩头一沉,一只大鸟已经自来熟的落在上面。
她转头和黑枭对视,黑枭同样也在看她。
她突然有些慌乱起来,因为她是很清楚的……这次自己做的事情,虽然可以用自救来解释,但到底触犯了多少戒条。
这也是她为什么坚持要戴镣铐过来见她的原因。
她也挺担心会被疏远的。
时间就是这样的——当你想让它快的时候它犹如蜗牛,但当你不希望它快的时候它偏快的要死。
突出一个比人还贱,偏偏你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这东西作祟,当希茨菲尔从这番对视中回神,察觉到身体僵硬的时候,那艘单桅小船已经靠岸,正有一个人大跨步的朝这边走来。
海风吹散她的发丝,她也不理,一双鹰目死死锁定灰发少女。
靠近,一直到她面前站定,希茨菲尔都没敢抬头,只是顶着两人的鞋尖。
戴伦特站在十几米外还想看,被伊森联合女探员联手按回车里。
突然,下巴被捏住抬了上去。
“手铐脚镣。”
“唔……这么说你还知道自己错了。”
是熟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