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偶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我活了下来,亲眼看到高尚者是如何牺牲,也亲身尽力过在他们死后,剩下来的人有多么不堪。”
“胡桃不是高尚者,皮西斯先生能做到的事胡桃当时做不到,所以胡桃最终还是没逃过去……我对这个结局没什么抱怨。”
“能有机会以这种形象见到身主,胡桃已经很幸运了。”
故事说完,车厢挺久没发出动静。
希茨菲尔回味了下,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测大部分正确,即这位仆人确实是因为第一任雇主才会突然多愁善感。
“你觉得他原本可以置身事外?”
“……嗯。”
“你怕我也和他一样,太勉强自己,然后等我死了留下一堆所谓的庸人……你憎恶他们?你看不起他们?”
“我只是——”
“你会这么想就说明事情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一只戴黑丝手套的手落在小木偶的帽子上,隔着皮帽在她头顶按动几下。
“你刚才说你‘当时做不到’,那你现在能做到吗。”
“当然!”胡桃握拳,“胡桃现在是木偶了!可不会再怕那些诅咒!”
“那就够了。”
希茨菲尔对她一扬眉毛。
“那就是拉法-皮西斯留给你最宝贵的东西,然后你也可以尝试把它留给别人。”
“……我们不就是这么生存的吗?”
胡桃愣了,瞪着双眼久久无言。
马车的速率开始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