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里的生活很艰难,所有的人都可能会伤害他,所以比起生活在普通家庭里的幸福孩子,他的观念会有轻微的相应不同。”
“如果他在某些方面想要照顾你的话,你可以直接拒绝,”宫野明美道,“他不会生气的。”
如果日向合理耐心地教导一只什么都不懂、格外柔弱的小羊吃草,试了几次都教不会,小羊还坚定地说‘不,我不要吃草,草好难吃,我要喝羊奶!’。
正常来说,宫野明美感觉日向合理会瞬间不耐烦,直接摁头强迫羊吃草。
但是要是她和宫野志保的话,他就会叹气‘没办法,我的家人好柔弱,居然连草都不愿意吃’,并且继续深入的觉得‘真的没办法,谁让草那么难吃,还格外粗糙,会伤害小羊的口腔和嗓子,她们之前为了我、尝试几次吃草已经很努力了,都是草和我的错,不是她们的错’。
……这就是有好感和没好感的区别,也是对自己所有物的保护欲、责任感和偏爱。
“啊,我知道,”宫野志保点头,“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有预感了。”
双向独特的预感。
对她而言,日向合理是独特的,对日向合理而言,她也是独特的。
哪怕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也会产生好感和想要靠近并保护的感觉,这就是血缘的影响力。
她伸手揽住宫野明美的胳膊,“而且我能感觉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对我很好奇。”
然后补充,“不过琴酒当时制止了。”
如果琴酒不在的话,她感觉日向合理会试探性地伸手戳戳她,试探试探她喜不喜欢自己。
她若有所思地道:“琴酒的态度也很奇怪。”
要说琴酒在无耻地讨好上司的话,但在有些时候,他会管理日向合理。
要说是在对下属的管理的话,在有些时候,他的态度却是对上司的那种‘没办法,我管不了,只能放任’的放纵态度。
比如适当地让日向合理和她接触,却冷冰冰地杵在现场,充当冰冷隔绝物,再比如现在格外有耐心地准备蹲守日向合理,却不打算多给日向合理打几个电话,严格要求一定不要随意走动。
“这个嘛,”宫野明美理解了宫野志保没完全说出来的意思,她想了想,“不同的情况不太一样。”
“你刚回来的时候,莉莉才刚回到组织不久,身份是行动组的成员,那段时间他刚刚‘获得’冰酒的代号,当时明面上的话,琴酒是他的上级。”她顿了顿,帮忙翻译了一下,“‘上级’的意思,就是可以征服的对象。”
“在平时的时候可以选择性地听从命令,但要一直观察上司的弱点,估摸如何咬住上司的致命弱点、成功爬到上司的头上。”
“相应的,作为上司就要把自己的实力展示出来,他是莉莉了解整个组织的窗口。”
她无奈地笑了一下,“如果他太弱、或者太好说话,在确认自己可以一击致命的瞬间、莉莉就会干脆利落地发动袭击。”
“然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再也不会有活人能够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