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你终于醒了!”阿兰欣喜地凑上前来。
除了妻子,床边还有一人,是画师林田统太郎,或许现在该叫他林统云。他和阿兰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在场并不稀奇。
失去意识前的种种片段一股脑地涌进吉井的大脑,尤其是那片火海,似乎就发生在刚才。
“这里是……”吉井艰难地挤出了一丝声音。
“赤嵌城。”阿兰轻声回答道。
“国姓爷破城了?”对吉井而言,国姓爷包围赤嵌城就发生在刚才。
“是的,距你落海,已经过去七天了。”
“七天……”听妻子这么一说,吉井才记起自己在海上昏死过去。
“一直到两天前,你才有了苏醒的迹象。我真的担心死了……”说到这里,阿兰有些哽咽。
“阿姐这七天寸步不离地守在吉井大哥的床边。哦,还有这位。”林统云看向身后,吉井随其视线看去,只见猫儿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猫儿,你还活着!”多闻欣喜道。
“这叫哪门子话,俺一块皮都没少!”
“这便好,这便好……”
“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是他把昏迷的吉井哥背上船的。”
“我的伤势怎样?”吉井只觉得右边身子有些发麻,其他倒没什么不适。但他昏迷了整整七日之久,不可能只受了些皮外伤。
“大多是烧伤,所幸没伤到要害。”阿兰回答道。
吉井还要再问,室内某人用荷兰语说道:“有话之后再说,伤者刚苏醒,不能受太多刺激。”紧接着通译将这句话翻译成了日文。
三人不敢再和吉井多言,但互相开始交谈,吉井只是旁听,不插话。林统云和阿兰用家乡话交谈,吉井自然能听懂。两人故意聊起了这七日里发生的事,好让吉井了解大致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