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去何处,本王是非继大统不可!”唐王言之凿凿道。

“唔?”此等惊天之语,纵然是郑鸿逵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唐王略皱眉,道:“你有异议?这是上天降予本王的大任。即便前方再多险阻,天命不可违!只要能恢复我大明河山,本王不理登基之处是闽还是浙!”对郑鸿逵而言,这般目中无人的发言,确实有几分震撼力。

这就是皇族气概了,果然不同凡响!郑鸿逵想:此番归闽,说得再好听,也改变不了战败而归的本质。郑家的势力从南海延伸至日本,族内难免有利益纷争。郑芝龙身为族长总揽大局,郑鸿逵则是一人之下的副手。若像这般狼狈归乡,今后如何在族中立足?这唐王简直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大礼……

郑鸿逵忍住笑意,继续劝道:“眼下浙江已岌岌可危。唐王想重整旗鼓,就要有安身立命之处。此处需远离清军之危,又不能距江南千里之外……广西边陲过于遥远。放眼中原,没有比福建更理想之所了。”

唐王不置可否,而是突然换话题,问道:“你身后这青年是何人?”他从小就是这种随心所欲的说话风格,但在草莽将军郑鸿逵眼里,就又衬托了其高贵气质。

“他是末将麾下总兵,郑彩。”郑鸿逵如实作答。

“本王听闻巡抚福建的是张肯堂,但真正掌权的却是郑芝龙,确有其事?”唐王又换了个话题。

“不敢,郑芝龙正是末将兄长。”

“竟有如此巧合……”唐王这才后知后觉,“如此这般,本王便随你回一趟福建又何妨。”

“唐王英明,天下之幸!”郑鸿逵欣喜道。

“你身后之兵卒,似乎不过万余?”唐王依据从军经历,一瞥便知军队规模。

“敌军耳目众多,故特意兵分多路返回福建。”郑彩连忙解释道。此次北上抗清的郑军大多数是临时在浙江招募而来,真正的福建士卒不过六千余,撤退途经浙江,本地士卒便逃亡了大半。郑彩之所以这般解释,是怕唐王见队伍势小,小瞧了自家。

就这样,唐王随郑军一同入闽。唐王自诩大明朝最后的火种,其实不然,大明宗室遍布全国,毕竟太祖洪武帝膝下就有二十六子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