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时间轴(故事)往回拉到现实时间的几十分钟前。
追溯到体感时间已经长到让人无力统计之前的某个医院。
raptor,即猛禽,说得更通俗点,就是f22。
宙之外
两年前的二月,我被人运到了某个纪念医院。病名说出来的话实在是感觉太蠢了所以无视掉。直说的话就是精神上的不协调对身体机能造成影响的感染症。
当时十五岁的我以重度感染者的身份成为了医院的一员。
医院是坐落于山中的陆上孤岛,就它这与外界隔离的状况来看,不由得给人一种于月面建造的基地一般的感觉。
说好听点是研究设施。
照实说就只是个监狱。
而这个只要能忍受小白鼠一般的待遇就能活得滋润的感染患者(我们)的乐园,却在这一天轻而易举地崩溃了。
没啥,说到监狱就会让人想到越狱,说到越狱呢自然就少不了暴动。应该说感染患者集中得太多才是原因所在吧。只要稍微忘记关上病房的门,就会很容易导致病人逃脱(biohazard)。
黎明前发生的变化不到一个消失就蔓延到全院。医院的工作人员,从轻度(a)到末期(d)的患者,这个将800个人类关在其中的医院,变为了充斥着阿鼻叫唤的地狱。
病房外那些肌肉被撕裂的悦耳声音、生生被溶解的人类发出的大喊、以及寻求帮助的牺牲者的声音全部都搅成一团,将我昨天鼓起勇气向家人寄信所带来的小小满足感全部一扫而空。
仔细一听,里面还混杂着一个我还挺喜欢的一声的叫声。不要不要,救救我救救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骗人吧骗人吧。嗯,虽然不管我事但不得不说实在缺乏变化,日语的卖点之一不就在于词汇的丰富吗?
“喂喂。咦,你说我?当然还呆在病房里啊。因为我还没吃早饭呢。”
在混杂着惨叫与火灾警报的警笛声中,我拿起了发出闪光的外线电话。
我的病房在d楼。d楼是收容已经无药可救的患者的区域,所以警备森严,构造犹如迷宫一般。因此,暴动的大潮还未能到达病房这边,只能从病房的窗口听到牺牲着们的惨叫。不过,就算是d判定的人,能打穿30层之多的铁墙来到这里的患者,除了我之外也想不出别人了。
“我当然知道,听得很清楚啊。啥,要我老老实实呆着?嗯,这个就难了啊。虽然我很感谢大家都对我很亲切,把我当公主一样看待……但说实话,救医生这种事不对我的性子吧?你看,我们之间有的只是利害关系啊?”
所以呢,没有利益的话所谓蜜月期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咯啦咯啦地活动着肩胛骨。
话筒那头的副院长也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笑着说了一句“嗯,我很喜欢这样的你。”然后单方面地说完要说的事就把电话给挂了。似乎是舍弃了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同僚,先行一步乘上直升飞机逃脱了。
“嗯,不愧是来历不明的慈善团体。越是上头的人就越是来历不明(腐烂)啊。”
尽管对医生们(他们)有怨言却没有愤怒。毕竟以前都是以他人的生命为优先,现在这种时候以自己的生命为优先想来也不会招天谴。
而且——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让我很是心动。
“再见了。怪物就要一样的怪物来对付,随便你们怎么去杀吧。”
“这还用你来说啊。”
比起对医院的憎恨,现在这件事就显得有魅力多了。
我迅速穿过有着体育馆一般大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