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松了口气,知道他忘了才是最好的结局,纵使心里会有遗憾,却也无怨。

她其实是带着担心的情绪等着他来敲门的。

她担心他会指控她的主动诱惑,指控她不顾朋友道义,硬是在他结婚前夕,让他对另一个女人有了肉体上的出轨。

如果他真的这么指责她,那么她也无话可说,她是罪无可赦,那些事,她的确都做了。

不过,还好他忘了;至少,他并不确定,只要她坚决不承认,昨晚的事就能云淡风轻,只会在她的心里留下记忆。

“所以……昨天就这么结束了?”他靠得更近了,几乎就贴在她的身后,灼热的气息与存在感,教玳宁几乎要慌了手脚。

梁或潜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表情看起来像没事,气色甚至好看得过分,但是,他还是发觉了,她从刚才到现在都不曾迎向他的眼睛。

“当然。”她回答得好简单,很理所当然。“你都醉了,我当然回房睡罗!”

梁或潜盯着镜子里的她,发觉不出任何破绽,只除了……那双灵巧的小手,出乎意料的笨拙。

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以往三两下就能成功绑起的马尾,竟然怎么扎都扎不顺,玳宁几乎想放弃。

就在那一秒,梁或潜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木梳。

玳宁一怔,在镜子里与他的眸光相触,她的心像是被尖刀刺了一下,传来闷闷的疼。

梁或潜没有开口,只是垂下眼,很自在的梳着她的发,又轻又柔的,让木梳滑过她的发,滑进他的指间,流泄一头黑瀑。

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