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句让他短暂高兴过的“允许”,此时此刻的释千显然并不温柔。
但应观辞却蓦地笑了,不同于之前那种带着无奈意味的苦笑,他这一次的笑是带着眼睛地笑起来,在这并姿态不舒适的自主窒息下,这普通的笑隐约染上了些隐秘的疯意,就若那“火苗”在他的眼中跳动。
滞留在半空中的那只手终于再次活动。
不再是失力地垂落,而是带着些迟疑意味地缓慢抬起,而这份迟疑逐渐转为坚定,最后目标清晰地落在她掐住他脖颈的手背上。
并非试探的力度,而是带着些冒犯感的重量。
下一秒,他的手指弯曲扣住释千的手,直至冰冷的温度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背。
心跳的节奏无限趋近于破裂,释千看到他泛红的肌肤与湿润的眼睛,就像有什么
东西要撕碎他的躯体,从他的皮囊中探出真身。犹如雏鸟突破保护自己的硬壳,以脆弱的肉身直面残酷而危险的世界。
把她的手扯开可用不着鼓起这样的勇气。
释千微一偏头,没有收回手,有些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
应观辞缓慢地舒出一口气,那笑容里带着的浅淡疯意却并没有因恢复的呼吸而减弱,反而有种畅然的意味,就像雏鸟用喙部啄开硬壳,透过破裂的缝隙,看到第一抹阳光的瞬间。
此时他的眼睛比克制的平静要好看不少。
下一秒,应观辞的手开始用力。
从动作趋势上来看,是想把她的手扯开,于是释千也没有继续勒紧他的脖颈,而是顺势松开手。
她的手和他的肌肤脱离,但应观辞却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悬停在距离他脖颈约莫一分米的地方。他的手冰冷而颤抖的,因此不得不通过不断加重力道来维持稳定。
他直直盯着她看,嘴唇微动,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