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安倍晴明非常聪明的不再多话,只是让式神殷勤的照顾客人,自己则挑拣些有趣的故事慢慢讲来。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非常会察言观色并且很会照顾他人情绪的人,原本余怒未消的茗在谈话中也逐渐平缓下来,笑着说了一些唐时旧闻。

付丧神们坐在主人身后面面相觑,压切长谷部甚至恨铁不成钢的瞪向三日月宗近:你的脸是白长了吗?就这么看着主公被别人哄得乐呵呵的?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番畅谈宾主尽欢后,茗便带着付丧神告辞:“我先带着家臣去休息了,有事可遣式神来。”

安倍晴明目送女子领着一众随从跟着莹草走去客舍,自己则皱眉拖出一份白纸慢慢思索着书写起来。今日这位前辈这样大动静的上门来,只怕消息已经传入内廷,与其让那些愚蠢的贵族惹怒这位大人,还不如自己早些上言好叫一条天皇心里有所准备。

那边安倍晴明正头疼如何糊弄好奇心过剩的贵族,这边茗带着付丧神来到休息的客舍。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漂亮的透明小瓶交给领路的小姑娘:“这个谢你辛苦,拿去当零嘴吧。”绿衣服的小姑娘笑起来可爱极了,她高高兴兴举着大蒲公英的毛球鞠了一躬,接过小瓶子跑向庭院,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茗领着众人进屋,挥手让大家坐下:“咱们先在这里住着,明天我去把三井那个蠢货从山里拎出来,随便教训教训就回家。这个时代灵气厚重,妖鬼神魔之属不在少数,且人心纷杂更易滋生黑暗,对于你们这些刀剑付丧神来说有些危险,就不在这里多做停留了。”

知晓厉害的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穿惯西服却猛然间不得不换上狩衣的烛台切光忠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快要熬出来了!”他非常不适应那些过于宽大的袖摆和极似裙子的下裳,但是对着装非常讲究又不允许自己随意敷衍了事,只能硬着头皮强迫自己端着架子撑起这种广袖飘飘的装束。

只有宗三左文字仍旧一脸不高兴,他其实是有点心塞的,明知审神者也许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可惜又无从解释。明明之前不是使用过我吗?为什么又将我放在本丸里不闻不问呢?

不知在漫长的时光里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得到灵力化作人身后情绪变得非常敏感纤细。如果说他的兄长江雪左文字是因悲天悯人而执着于和平,那么他更多的则是对命运的愤恨与不甘才会总是耿耿于怀胸口蝴蝶般的刻印。

此刻,其他的付丧神都放松下来同审神者交谈,只有宗三含着股委屈缩在角落。鹤丸偷偷塞了一颗极酸的梅子在众人茶杯里捉弄三日月,不想却被识破。大家一番推诿后茶杯被放在了发呆的宗三左文字面前。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一众炯然的目光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就被酸得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