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平紫黑的唇贴在白瓷上,透着一股妖娆的慵懒,轻轻地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孟勤的头低得更低了,心想世子的品味有些奇怪,放着温婉大方的姑娘不娶,偏要娶一个脾气不是很好的女子做什么呢?阮大小姐看着便不是一个对夫君千依百顺的女子啊。

阮碧青与孟遥平的婚事定在了八月二十,正好在中秋节之后的第五天。距离成亲的日子尚有四个月,阮碧青除了一开始时很愤怒,到了后来她也豁达了,压根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说句难听的,以孟遥平随时要挂掉的样子,他也许撑不到成亲的时候,这么想虽然可恶了一些,但她现在完全不会内疚。

孟遥平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看着病恹恹的样子,那心却坏得没天理了,哪一个好心肠的人知道自己快死了还要娶亲?哪一个好心肠的人知道对方不想嫁还非要娶的?

所以,孟遥平就是一个坏人。对坏人,阮碧青就没有这么多善心了。本来她的嫁衣要她自己缝制才是,但她连一根指头也不愿意动,直接丢给了府中的绣娘。

她根本没有把成亲这件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阮夫人见了,更疼惜她,对她格外的宽容,连铁面无私的阮尚书也不说什么,反正他也不是很想跟孟王府做亲家。

在这样的气氛下,阮府平静地准备着婚事,到了六月,莲花也开了,一向安静的孟世子竟发出请帖,请阮碧青到孟王府里一同赏莲。

阮碧青的第一个反应是想拒绝,但是来的人说了,孟遥平今日身子好些,能有心思赏莲很难得。她不是迟钝的人,这话里的意思是她就该三拜九叩地感激才对。她憋着气接了请帖,未婚夫难得身子舒服,请她赏莲,她要是拒绝了,只怕别人说她如何的不是了。

于是,接到请帖的第二天,用过午膳之后,阮碧青便带着丝草去了孟王府。接待她的是孟王府的管家,孟管家满脸笑容地将她迎了进去,“阮大小姐,世子正在午睡,等一会便会醒来。”

阮碧青听了,唇角一抿,平着嗓子说:“好。”

“阮大小姐请喝茶、用点心,等世子醒来便会过来。”孟管家不卑不亢地说。

阮碧青忍着气颔首,“有劳。”

丝草看了看周围,在阮碧青耳边道:“大小姐,世子怎么能将你晾在一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