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羡兵实在是听不下去,怒斥道:“你给我老实点!明明是你主动害人,非要赖别人。徐淑美要是有事,你就等着坐牢吧!”
姚雁飞缩了缩脖子,一张脸憋得通红。
她这一生顺遂无比。
当姑娘的时候,父亲当大官;结婚之后,丈夫官职越来越高。背靠这两棵大树,姚雁飞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不管犯了什么错总有人兜底,这让她脾气越发娇横。旁人要是敢让她不爽,她立马就能当场翻脸,半点面子都不给。
可是今天,坐在警车上,车上全是身穿制服的警察,个个虎视耽耽,说话毫不客气,姚雁飞一个也不敢说,怂了。
十六年前犯的错,突然被翻了出来。
父亲听说这件事情之后,脑梗发作,送进医院tcu病房。
母亲一辈子都是家庭主妇,父亲这一病吓得她六神无主,根本无暇顾及她。
丈夫向法院提交了离婚申请,搬进单位宿舍。
平日里亲近的亲戚、朋友,一夜之间全都避之唯恐不及。
再没有人为她兜底。
姚雁飞闭上嘴,在心里再一次祈祷:徐淑美你可一定要活着啊,一定要活着啊。
姚雁飞闭嘴之后,车内变得安静下来。
虞敬开着车从新樟镇往西开去,拐上那条三叉路,然后转向旧砖厂方向。
那条路现在已经拓宽,变成一条笔直的柚油路,两旁曾经一到春天便盛开白色花朵的桐树消失不见。
十六年沧海桑田,世事变化太多。
姚雁飞精神紧张,再加上时间长了记不住,几次指错了路。
“这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