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乌川的事尘埃落定,回了滨港,我会对外说我们已经分手。”
周清南凝视着她,神色平静,音色如常。
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多说一个字,他心中冰锥样的尖刺便会深一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手中的木筷,几乎要被他生生折断。
周清南:“你担心的事,我绝对不会允许它发生。”
周清南继续平静地说:“兰贵之行结束后,你回滨港,我去乌川,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刹那,面馆空间内再次寂静。
窒息的沉默肆意蔓延。
半晌。
就在周清南等待下文无果,薄唇微动还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年轻女孩的嗓音却再次响起,骤然击穿了这片死寂,深深灌入他的耳膜。
程菲说:“不要。”
周清南一瞬不离地盯着眼前的姑娘,眉心用力蹙起,没有吭声。
她拿筷子翻搅着碗里的饵丝,脑袋也垂得低低的,这个角度,周清南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觑见一副尖俏柔美的小巧下巴。
周清南声音出口,一瞬竟低得发哑:“你说什么?”
“我说……”姑娘顿了下,缓慢抬起脑袋看他,乌黑分明的眸子里隐隐透着股倔,“不要。”
程菲定定地望着他,又说:“周清南,你每一句话都是保护我,每一句话都是把我摘出去,每一句话都是为我着想,可是你没有一句话,问过我是什么态度。”
周清南微怔,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盯着她,目光深得像两口酿尽风霜的古井,蕴蓄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情感。
程菲和周清南对视两秒,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将看向别处,勾起唇很轻松地笑了下,说:“好了,饭吃完该回去休息了,周总先买单吧,之后我再把饭钱a给你。”
说完,程菲没有再多留,起身便准备从饵丝店离去。
可就在这时,又听见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低沉沙哑,声调轻柔,像一场穿过二十年光阴后却丝毫没有泛旧的梦。
他哑声说:“程菲,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