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妄想吗?”欧阳琳若有所思。
盛隆离开后,纪薇乖乖坐在病床上,低头玩着手中糖盒,赵梁试探着搭话,“你怎么老拿着它?”
本以为人不会理他,谁知纪薇认认真真回道:“这是哥哥送我的。”
“你哪来的哥哥?”纪薇的档案是独生。
其实赵梁最想问的是,她为什么喊盛隆哥哥,这算是情侣间的小情趣吗?恐怕没那么简单。
纪薇被问住了。
她现在的状态,应该回答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欧阳琳怕赵梁刺激到她,正要出声阻拦,纪薇攥紧了手中的糖盒,迷茫回着,“是、是盛叔叔让我喊的。”
“盛叔叔?”盛林荣?
父亲躲债不知踪影,何晓缘又“意外”身亡,档案显示,年幼的纪薇被接入了大伯家,难道期间她与盛家一直没有断联?
纪薇后面的话,解了他们的疑惑,“妈妈不见了,我找不到她,盛叔叔带我去了一个大嗯……鸟笼,我看到了哥哥,他比我大三岁,盛叔叔让我喊他哥哥,我就喊了。”
这一喊,就是十多年。
赵梁懵了,“你不是被你大伯收养了吗?”
“大伯……”纪薇歪了歪头,在记忆里搜索着,“大伯不要我,叔叔要我,哥哥喜欢我。”
脸上的笑挂了不足一秒,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纪薇打开糖盒往嘴里塞糖,“她不喜欢我,她……不喜欢。”
“她是谁?”
“哥哥说她是陌生人,让我不要理她,但她真的好可怕……”纪薇的肩膀耸动,“每次看到我,她都要和盛叔叔吵架,她会尖叫,会砸东西,盛叔叔一走,她还会打哥哥……把我们关到地下室……那里好黑,什么都没有……”
纪薇至今记得地库的模样。
天花板上,是生机蓬勃的花草绿植,阳光挤满玻璃房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天花板下,是暗无天日的地狱,空荡到拥挤窒息,纪薇恍惚回到了妈妈消失的那夜床底,茫然看不到希望,她怕到哭泣蜷缩,可没有人来救她。
“就只有哥哥,他抓住了我的手,在我嘴里塞了糖,糖好甜……”地狱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后来,他们是怎么逃出地狱的呢?
纪薇实在太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