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再不相信,也在他心底种下了一颗可怖的种子。
程砚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冷如寒冰,好像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透过镜子看一个血海深仇不死不休的死敌。
怪他。
怪他之前做了错事,怪他之前发癔症把原楚聿拉了进来,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一切都在可掌控之中,以为所有人都像是没有感知的棋子一样能有板有眼地各司其职。
程砚靳缓慢地握紧拳头,伸出大拇指擦了下流到了下巴的血,再用手背一顶龙头,在哗啦啦的水流下两指揉搓着冲洗干净。
那些鲜红的液体被水冲洗得越来越淡,到后来消失不见。他垂着头,一遍遍地重复着擦拭血迹后冲洗的动作,直到最后终于不再流血。
这一次没有人再为他敷上冰袋了,也没有人会捧住他的脸轻柔地吹气,问他痛不痛。
这一次,也再没有智囊团可以帮他出谋划策,没有可以攒局求安慰或是同仇敌忾的机会。
他要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一点点地挖出一个真相。
林琅意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弄醒的。
被子被拉下半截,一半掉在地上,一大团什么东西在后半张床挤着,也在她膝盖间团着。
她的大腿被人钳住,滚烫的气息洒在皮肤上,还没清醒的大脑在意识回笼之前先涣散开。
她没忍住嘤咛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想并拢双腿,却被人早有预料地收紧手指往外推,让她从开始到结束都难以逃脱分毫。
林琅意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稍往边上弯了腰,够手往下探,想把被子底下的大变活人拎出来。
程砚靳握住她摸索的手,五指一张让两人十指交叉,然后从床后爬上来摸了下她的脸,问:“原来才刚醒?你刚才那热情的反应,我以为你醒了有一阵了。”
大清早就搞磺就是能让人神清气爽,林琅意看他侧过身去床头柜翻t,熟练地戴好后转回来伸手去抬她的腰。
这一转头,她乍然看到了他脸颊上高高肿起的巴掌印,立刻吓得忄生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