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意的下一句几乎都是气音了:“我在自己家都是裸睡的,你——”
“我我我,我给你找衣服,你等下。”他紧张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囫囵推开她往房间里钻,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衣帽间给她找衣服。
房间内的灯打开,他往她身上扫去一眼,只一眼就足够将她通体上下收在眼里,而后像是被蜇了一口一般慌不择路地错开眼睛。
她可能真的没穿,身上的衣服都没有皱,也许只是为了开门临时套了一下,连前后都穿反了。
“你怎么敢的?”他一边把衣柜翻得乱糟糟,一边斥责她,还没找两下,又手忙脚乱地把袋子里新购的日用品全倒在地上,抓起一次性的内衣物就塞给她。
林琅意抱着一个枕头靠在床头,懒得一动不想动,闭着眼回答:“阿姨说床单都是新的。”
她还反过来怨他:“而且你又不回来……所以你回来干嘛啊。”
“我,我怎么不能回来?我就回来,你……你不生气了吧?”
半晌也没听到回复,程砚靳也不敢多问,夹着尾巴在衣柜里翻来翻去,终于翻出一件专柜送来时就干洗整理过的宽松套衫,捏在手里布料绵滑舒适,重要的是他一次都没穿过。
他立刻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丢给她:“快点换。”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敢多停留,快步藏进衣帽间将门一关,把外面的空间都留给她。
夜晚实在安静,他的房间里在此之前从来没有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住过,以至于,他到今日才知道衣帽间与卧室之间的这堵墙这么薄,薄到那些衣物摩擦时的窸窣声能如此明显。
“我好了。”林琅意清凌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程砚靳立刻打开了门,他浑身发烫,脸上也灼然一片,他想大概是密闭的空间让他呼吸不畅,这才燥成这样。
开门透透气就好了。
他往外走了一步,只一眼,立刻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