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周季同，王东山在沙发上蜷缩睡下，秘书敲门进房：“王生，司机已经在楼下等。”

“给我倒杯热水，再找颗胃药。”

“好的，王生。”

弘业经营不善，部分董事纷纷沽出手头上的持股。王东山深知林丹鹰在伺机而动，他并不缺乏预见性，只是缺乏流动资金回购股票——但是周季同的加入，无疑使最头痛的资金问题得到根本性的解决。

林丹鹰弹弹烟灰：“王生，老实说，你找得到周季同，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总有意想不到的时候。”

“容我提醒一句，周季同并不是单纯如白纸。”

“人在商场，单纯如白纸的早已被淘汰。留下的人比如你，比如我，大概多少都是带些颜色的。”

林丹鹰笑：“我挺欣赏你。或许未来仍有合作机会”

“或许。”

“如果你出身大家，成就绝对不止今时今日。”

“林生，我对今日成绩已经非常满意。”

林丹鹰沉默。王东山也不再开腔，只在一旁吸烟。只半小时，已经积了好些烟灰了。

和林丹鹰从商业合作伙伴，再到对手，再到如今两人关系的分崩离析，大概只是应了人世间的规律，合久必分。他并不是不能接受心计，只是无法接受别人的心计用在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爱人身上。在这一点上，他永远无法真心与林丹鹰交往。

至于，弘业迎来周季同的加入，未知成败如何。但王东山坚信绝不会让弘业死在自己手上，这是他对纳兰安的承诺。

纳兰安把咕咕抱在怀里，带上一早写好的购物清单，带上丽兹一起去逛超市。

纳兰安有时也在像，是不是远离旧城，抛却纳兰家光环的她才会生活得更自然一些。当年她在英国也是那样的，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她并不显得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她可以完完全全做自己，就像现在一样。

若是在旧城，她想她根本不可能有那个闲心去逛超市。

咕咕在怀里咿咿呀呀地叫，她已经是到了对外界好奇的阶段了。纳兰安很有耐心地教她：“这是卷心菜，这是紫薯。”

咕咕傻笑，长出两颗小牙的嘴流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