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进来一条短信。
就俩字:下楼。
许愿看到短信内容在屏幕上显示了片刻,来自一串号码。
她想想还是回复:“?”
其实她想说你疯了,怎么下楼,下楼干吗,别生事……
手机沉默了,但这沉默不代表结束,许愿凭直觉就知道。眼看着麻将又打了一圈,男孩子和了,还有一杠,洗牌时还在吹牛。麻将碰撞的哗啦啦声音凭添烦闷,许愿终于起身,随便找了个理由,只拿着手机出门。
有上兴趣班的孩子,带着对粉色的翅膀,站在妈妈身边。许愿出单元门,正和她们打个照面。
林一山站在花圃边抽烟,手上的烟已经下去大半截,整个人阴仄仄的,与小区傍晚的人间烟火隔隔不入。
许愿略迟疑,见母女二人进了楼门,才默默走到花圃跟前。
林一山转过头来,眼里的光闪了一下。
许愿今天穿了长t和短裤,与以往不同。胳膊依旧端着,神色小心而局促。
林一山看出她的不自在,独自走在前面,许愿跟上。两人走过小区保安亭,在一处未营业的底商门前站住,玻璃门上贴着张a4纸,手写体“出租”,这条小街远离主干道,左右几家要么未开张营业,要么门庭冷落,夕阳照不到,他们站在阴影里。
林一山站定,重新直直地看着许愿。
她盯着玻璃门上斑驳的白色涂料点点,和惨淡的“出租”招牌,也警惕地透过玻璃,看着林一山的影子。
时间地得有点慢。
“怎么不接电话?”
“……”
“那天几点走的?”
许愿打了一个激灵,后背和脖颈绷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