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天终于得以休息。
可惜不是躺在自家床上,而是躺在医院里。
告别的时候有点麻烦,庞傲要带林小诗走,陈一天也让他们俩走,但是林小诗不肯。
她不仅自己要留下来,还要庞傲也留下来。
晚上睡哪?庞傲可以伺候陈一天屎尿,她留下来有啥用?
林小诗一概不管,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最后,庞傲指了指床底下的小便盆:“那行,我走了。这个东西你会用吧?要不我教教你?”
陈一天无奈,林小诗羞得低下头,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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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于乔和奶奶才知道陈一天扭了腰住了院。
跟她们俩一起知道的,还有陈一天的亲娘。
陈母回国,当然要见见儿子。
没联系上陈一天,只好和奶奶再打电话找,宿舍里的人跟她们说了实情。
陈母挂了电话就赶到医院,路上顺手给儿子买了一部手机。
2001年,手机还是新鲜玩艺儿,在东北,有手机的是两种人,一种是社会上场面人,一种是大学生里的装b犯。
林小诗和奶奶晚上才到,她们到时,陈一天正在摆弄手机,陈母和林小诗正在说话。
陈母一点不显老,三年没在她脸上留下岁月痕迹,相反,时光和阅历为她凭添风采。
风衣和丝巾搭在床沿上,她坐在陈一天床尾,一手亲昵地搭着陈一天腿上盖的被子,表情泰然,妆容得体,落落大方。
从于乔的角度看来,陈母的眉毛描得略重,眉峰突出,典型的欧美眉形。
林小诗穿了一件白衬衫,设计繁复,质地优良。套头圆领,脖子后面一粒扣,胸前一条弧形的褶皱飞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