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衍谌把灯给关了。
轻舟僵在原地,看不见四周也听不见任何动静,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他悄无声息地贴近她的背,掌心扶着她的两肩,把她推着往前走。
轻舟看不见眼前的路况,也不便挣扎,任由他领着,往前走了一小段才停下来,接着她听见“哗啦”一声,是窗帘被拉开的声音,落地窗外的月光急匆匆地扑进来,如水银泻地。
居高临下,她看清了窗外的灯火万家。
陆衍谌就站在她身后,胸口轻轻贴着她,抬起右臂撑在了落地窗的玻璃面上,小声说:“你看看那些窗口,觉得像什么?”
轻舟想了一想,“像键盘上发光的按键。”她说完,忽然改了,“应该说像一首诗。”像每页纸上,竖向排列的诗行,不长不短,却余韵悠长。屋子里一阵沉默,她的视线移向他撑在玻璃上的手臂,问:“你觉得像什么?”
他的嗓音从她耳边幽幽传来,“像眼睛,窥探私密的眼睛。”
轻舟轻笑,“我之前读过一篇散文,说‘春天要从窗子里去看,就像一幅画配上了画框。’这么说的话,窗子的确是眼睛,但窥探私密的,是窗子里的那个人才对。”
陆衍谌柔柔一声哼笑,“但凡不能从正门而入的人,都可以从窗口进去,比如小偷,一旦打起那扇窗的主意,那就是贼心昭然若揭,又比如——”
他停顿。
轻舟微微侧脸问:“又比如什么?”
他凑近,附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比如情人,既入了你的窗,就表示这人入得了你的眼。”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要不是她行得正坐得端,她还以为他是在暗示她朝三暮四。
轻舟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衍谌微微侧着脸,吻着她额角,说:“你要是愿意,我屋子里这扇窗随时欢迎你过来赏月。”
这不就是……
让她在这里过夜么?
轻舟扶额,“你……有话直说。”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