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地看着他。
他道:“这许多药材,单凭气味你也认得?”
这话他自认问的奇怪,她是大夫,打小就在那药材堆里长大的,岂有不认得之理?
江墨微微点头,“认得。”
这点他可输她了,若不翻生死簿,来地府报道过的都有哪些鬼魂,他单观其相貌并不能一一报上名讳来。
当然,药材再多也是有限,地府里的鬼魂则不然。
江墨见他沉默不语,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她心里不免要慌。
这几日他几乎不曾离开过这里,好像从此以后他会和她安安稳稳地生活在这里,可她又难免患得患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会毫无预兆地过来和她说,他得离开了,或一阵,或永远……
蔺傒文发现她又走了神,这几日她笑的时候不多,难得笑起来又不是那么尽兴,眉眼之间总是满腹心事,却又一句话也不愿意透露。
她的所思所想以为藏得极深,其实全落入了他的眼里。
这时,院子外面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江墨忙忙起身想去开门,一脚还没跨出去,身形却先微微一顿,扭过头来看着他,神情似有迟疑。
蔺傒文会意,缓缓站起来便要进屋。
江墨扯住他的袖子,说:“不用刻意回避,反正又不是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养伤。”
反正我不介意,她想说。
她跑出去开门,见到门外的人一愣,“月公子?”
月生海满脸笑意,把原本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举到她眼前,他那只手提着一直通体雪白的狐狸,“这狐狸受伤了,你给诊诊伤势如何。”
江墨忙伸手把狐狸接过来看了看,没发现狐狸身上有伤口,“它伤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