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了?”月生海从床榻上坐起来,“这么说,你日后岂不是不用再来了?那如何得了?”
“月公子说笑了,我是大夫,不来了岂不正好?”江墨走之案几坐下,案几上早有人备下的楮墨笔砚,她悬腕提笔,道:“我若时常到府上走动,那才不得了。”
月生海一时情急,光赤着双脚就下了床榻。
刚巧那大丫鬟端着茶盘进来,一见他仅就着件单衣就下床来,脚下也光着,就说:“沈姑娘你快劝劝我们少爷,这好容易病才好了,这会子又不知个好歹,仔细那寒气从脚底板钻进去。”
“多嘴。”月生海说:“哪里就病死我了?把你手上那东西放下,到外头待着。”
“又胡说了,什么死啊活的?这话让大夫人听见了,又该赐少爷掌嘴。”大丫鬟说着噗嗤一声笑了,将茶盘放下,转身又出去了。
月生海嘀咕道:“愈发没了规矩。”
江墨微微蹙眉,这药方可不好写,月公子这身子矜贵,药下猛了反而伤身,药下轻了又怕起效不到位,再一个延误了病情。
先前她给一方百姓看诊,如何用药心里知根知底,用错不了药,只是到了这月公子身上,需要考虑太多,这样钟鸣鼎食之家,一个轻微的疏忽也够她担罪的了。
前阵子他外感伤寒,她也只开了紫苏,桔梗,白芍等药,连枳实都不敢写上去。这会子也是茯苓,当归等较为温和的调理用药。
江墨写好了药方,刚好那大丫鬟去而复返,她正好把药方交给她,又交代了如何煎熬,说完提着个木箱就准备作辞。
月生海急忙忙的拿了一件裘衣就要送她出去。
江墨回身道:“月公子留步,外头寒气重,当心再受寒。”
月生海打量她一眼,“知道外头寒气重,你还只穿这一件薄长衫?”
江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她因生有顽疾,向来体热,并不怕这些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