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话要说,一下子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一直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他还是那么不慌不忙,她倒先不好意思,拿着茶杯恨不得把整张脸塞进去。
蔺傒文问:“想说什么?”
她放下茶杯,再次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我觉得,既然此路不通,那么咱们换个方向,咱们去见见那位郁二少爷怎么样?”
她觉得郁二少爷会是个突破口,她的直觉一向犀利。
蔺傒文道:“好。”
江墨想吃完饭就过去,但是蔺傒文建议明天再去。
他说:“这位郁二少爷的父亲在国府担任要职,他自己虽然没有对外正式宣称为官任职,但也是一只脚站稳了他父亲的半壁江山,想接近这人,得有个万全的说法。”
江墨点点头。
也是,人家外出刚回家里来,他们就这么贸贸然地上门,未免显得唐突了些。
……
晚上,郁二少爷去了梨园听戏。
倪绾正好清净,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里练字,早上那块古墨没来得及收好,眼下正好继续用。
她六岁离家,被寄养在姑姑家里,过得依然是和自己家里一样的优渥生活,姑姑给她请了老师,教她习文练字,姑丈曾送过她几锭古墨,她拿来练字用了,手上这块是其中一锭。
平儿给她研磨,时不时看向她,“少夫人怎么不跟着二爷一块儿去?”
倪绾正练着字,有些漫不经意地说道:“去干什么?”
“便宜了那群狐媚蹄子!”平儿忽然啐了一句。
“……胡说什么呢?”倪绾不大在意,看了她一眼,说:“哪里来的一群?你当你家二爷的身子是铁打的?”
平儿噗嗤一声,笑了,“少夫人有时说话怪不正经的。”她说完,把墨锭放下,开门出去给少夫人添一壶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