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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员工平时已经有需要烦心的本职工作,为律师提供尽调材料是额外的工作内容,反正都拿一样的月薪,谁愿意多干活呢?对老板阳奉阴违,然后对律师爱理不理的多得是。”

虽说对许诗嘉的工作能力不抱希望,但此行时间紧张任务繁重,林舒还是尽可能希望他能对工作进行分摊。

根据林舒的经验,工厂准备的材料多半就零星几份,大量的材料需要有一个专人去催。

为此,在去工厂的路上,林舒简单给许诗嘉讲了讲尽调的注意事项,并安排了他的工作内容——

“清单我已经发你了,你到了就按照清单去帮我催材料。”

“你就让我干这个啊?”许诗嘉相当不满,“这有什么难的!”

林舒懒得理他,要知道,律师审材料都是行活,尤其像林舒这样尽调经验丰富的律师,拿到业务合同应该扫哪些关键词,资产损益表应该看什么数字,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最难的还真的是要材料。

专业的东西自有它的规则,一旦掌握,就很顺手,其实远远不如与人沟通难,毕竟每次沟通需要应对的对象性格大不相同,难易程度也难以预测。

而得到的尽调材料越多,越能发现法律风险,写出来的尽职调查法律报告越丰满,反而是材料稀缺,那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林舒此前所料,工厂方面给提供的材料非常有限,对让林舒基于此出具一份全方位的尽职调查报告来说远远不够。

“我出去一下。”

许诗嘉倒是眉飞色舞,像个花蝴蝶似的飞出企业给律师准备的会议室。

隔着玻璃门,林舒看着他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到了大办公区一群女员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