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的心猛不丁的被這句話紮瞭下,腦子裡不受控地浮現出母親歇斯底裡的樣子。
母親厭惡地看著他,說他一點也不像他父親。
此時此刻,他的父親卻說他是最像他的那一個。
嘲諷如決堤的潮水,將他淹沒。
江父繼續說:“阿臨,我有想過要讓你繼承江傢的傢業,但前提是,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江臨知道江父觀念老舊,就想守住港圈這一塊地,也知道無法說服他,索性不說。
江父自以為是拋出瞭可以困住他的餌,然而他根本不感興趣。
他不願意再順著江父的意願行事,活成江澤那樣聽話的傀儡,在江傢這些年的日子,他已經累瞭。
他撒瞭這麼年的網,到收網的時候瞭。
江臨心裡的潮水終於溢出,他回應起瞭江父前面說的話:“你說我是最像你的那一個,但我媽說,我跟你一點也不像。”
他看著江父:“我媽,你那鬱鬱寡歡早逝的第二任妻子,阿爸還有印象嗎?”
江父剛緩和的面色一沉,喝止道:“我找你來是說正事,不是聊回憶。”
江臨嗤笑瞭聲:“阿爸真是日日常新,每天都在見新人,奔赴新人生,從不回憶過去,可我不一樣,我常常回憶。”
或許是白天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見瞭幼時的自己一面,有些壓抑在心底很多年的話變得不那麼難以啓齒。
他看著江父,問:“你可以喜新厭舊,但為什麼不能在她還是你妻子的時候,對她好一點?你哪怕能對她稍稍上點心,她不會變成一個瘋子。”
哪怕是在她說話的時候,認真聽回應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