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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青丝 章小引 977 字 1个月前

韓聿自然而然的走到武貞錦身後,俯身環抱住她,右手握住她握筆的手,把著她寫下他二人的名字,見他二人的名字並列在一處,韓聿的臉色明媚許多。

武貞錦見整張字都被毀掉,有些慍怒道:“別裹亂,起開。”

韓聿自武貞錦手中奪過毛筆,擱置在筆架上,用指尖擦拭掉她骨節上殘留的墨跡。那墨跡在二人手中逐漸消失,韓聿卻戀戀不舍的摩挲著手中微冷的指腹,動作輕柔卻曖昧至極。

韓聿俯身含笑在武貞錦耳邊說道:“母後這般勤學,隻怕半數學子見瞭都要自嘆弗如。”

指尖傳來陣陣暖意,引得武貞錦片刻失神,可轉瞬她便清醒過來,掙開韓聿的桎梏,有些慌神的走到書案的另一邊,手指無意識的搭在奏折堆上,奏折封面的特殊質感徹底喚回她的理智,她神情嚴肅,將一本墨色奏折遞到韓聿手中。

“你看看,這奏折寫的如何?”

韓聿拿在手中,粗略看過,奏折乃是刑部郎中陳文諾呈遞,這份陳情奏折詳細講述瞭呂傢小姐一事的經過,內容詳盡、敘事公允、觀點透徹,倒是一封堪稱典範的陳情折子。

韓聿將奏折合上,以為武貞錦是因呂傢小姐一事和他算賬,忙湊近兩步想抓她的手,可武貞錦卻飛快收回搭在奏折堆上的素手,藏在宮服之下。韓聿見她這般動作,以為她為此事生氣,忙緊張辯解。

“我這幾日都宿在鳳棲宮的軟榻上,不曾出宮門半步,這你是知道的。我是真不知她如此大膽,敢誆騙官員,私做逃奴,還妄圖求我助她徇私枉法。這奏折寫得清清楚楚,你可不能冤枉我與她有私情。”

武貞錦見韓聿急得面紅耳赤,這才出聲打斷:“誰問你這些,我還沒那個閑情逸致去管你的流言蜚語。”

武貞錦這話說的冷漠,韓聿的臉色比剛才被冤枉時更加難看,語氣也愈發哀怨:“母後心胸開闊,自是能容萬事。是兒臣高估瞭自己在母後心中的分量,不自量力瞭。”

韓聿面色難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軟榻邊,背對著武貞錦躺下,擺出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武貞錦有時真是搞不懂韓聿,自他從戰場歸來,脾氣就越發古怪,明明最擅操縱人心,在朝堂更是遊刃有餘、長袖善舞,可偏偏在她面前,總是擺出一副時冷時熱的姿態,讓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真心還是逢場作戲。

第 69 章

武貞錦每日為朝政焦頭爛額,根本無心去猜韓聿為何總是情緒起伏,幹脆開誠佈公地問:“韓聿,你究竟為何生氣?”

韓聿聽瞭這話,氣的立時從軟榻上坐直身子,塌腰垂肩,滿面頹喪:“我氣你從不為我生氣。”

“我為何必須要生氣?我不懂。”

韓聿見武貞錦滿臉迷茫,從軟榻上下來,走到她面前,開口將滿腹委屈傾訴幹凈。

“我和呂氏出雙入對,你為何不吃醋?我被人謠傳玩弄她的感情,你為何不氣?你向來隻會為韓元辰殫精竭慮,為他的事情焦心,何曾對我的事情這般上心過?”

武貞錦沒想到韓聿居然為這些事情動怒:“元辰他還是個孩子,我若不看顧,他如何應付得瞭朝政?況且你之前不是跟我解釋過,你接近呂小姐隻為找出暗賬,如今她已經離世,我為何要吃一個亡者的醋?若我真如此計較,豈不荒唐!”

韓聿被武貞錦對懟的啞口無言,兩人皆有些動怒,韓聿緩瞭片刻,接著說道:“誰讓你現下吃醋瞭?我一開始沒跟你解釋時,你就看著我和她走得那般近,宮中流言紛紛,你就不曾有片刻吃醋的時候?”

武貞錦想起那時她確實因為韓聿和這位呂姑娘走得近,以為他已然走出情傷,另覓良緣而難受。她那時雖面上不顯,夜裡四下無人之時,她確實心頭發堵。

韓聿見武貞錦不回話,臉色也有些許古怪,立刻明白瞭些什麼,大喜道:“那時你也吃醋瞭,以為我真喜歡上她瞭,是不是?”

武貞錦見韓聿得意忘形,不願看他繼續洋洋得意的傻笑,自顧自走到擺著晚膳的餐桌前,卸下左手護甲,拿起筷子安靜用膳。

韓聿得到想要的答案,自是喜不自勝,湊到餐桌旁不住給武貞錦夾菜,邊夾菜邊哄武貞錦吃肉:“乖,你太瘦瞭,多吃些肉。”

武貞錦不喜葷腥,見韓聿在她碗中夾瞭許多肉菜,有些嫌棄的將碗推到一旁,韓聿則耐心的將魚刺剃幹凈,放進堆滿菜的碗中,又推回她面前:“想照顧好韓元辰那個小兔崽子,總得先照顧好你自己的身子吧,你現在風吹一下就能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