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逐漸流逝,韓聿終是不再奢望,起身跪地行禮:“兒臣拜見母後”
武貞錦霎時紅瞭眼眶,想俯身去攙扶韓聿,卻不得不顧及著滿宮的宮女太監,語氣生硬道:“皇兒平身。”
這短短兩句話,將他二人心的距離隔出千百丈。
韓聿落座,不自覺攥緊雙拳,既然她隻想跟他客套,他又何必展露那顆她毫不在乎的真心。
“父皇殯天,兒臣遠在千裡之外,未能在靈前盡孝,實在愧為人子。聽聞母後亦受瞭傷,不知母後如今鳳體是否安康?”
這樣的對話,字字句句猶如剜心之刑,武貞錦早已筋疲力竭,無力再應對這般冷靜的韓聿,隻想盡快結束這次請安,留她一人平複心緒。
“本宮無礙,勞皇兒掛心。今日登基大典耗神費力,現下本宮身子乏累,不如皇兒先退下吧。”
韓聿見武貞錦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越發怒火中燒,可他終是強忍下所有情緒,平靜跪安:“母後留心鳳體,兒臣明日再來給母後請安。”
“攝政王政務繁忙,倒也不必日日前來。”
韓聿面色一僵,聲音似冰雪般冷:“百善孝為先,給母後請安,是兒臣的職責,兒臣不敢懈怠。”
武貞錦擰不過他,隻得擺手投降:“罷瞭,隨你。”
韓聿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沒走兩步又折返回來,跪在武貞錦腳邊,撩動衣袍下拜時,似是不小心,他的手擦過武貞錦露在繡鞋外的腳背,武貞錦的身子不禁一顫,一雙腳想要後撤,卻怕她動作太大引起屋內宮女們的註意,隻得忍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