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本就已經脫力,隻得從善如流,任由小太監殷勤將他送上馬車,待他坐定後,那小太監掀著車簾,輕聲道:“二皇子殿下托奴才給您捎句話,表小姐的事情,煩請陳老爺稍安勿躁。”
不等反應過來的陳老爺問話,那小太監便已經瀟灑轉身,消失在府衙之中,不見影蹤。
陳老爺心事重重的進瞭正廳,隻見裴知州和兒子端坐在堂前飲茶,一見他進門,他二人忙放下茶杯,起身行禮。
“晚輩貿然叨擾,望陳伯伯恕罪。”
陳緒禮自上座讓開,請父親安坐,陳老爺今日耗費心神過多,本不願再待客,可裴朗畢竟是知州,隻得調動精神應付:“不知裴知州今日登門,所為何事?”
陳緒禮一臉興奮,回稟道:“父親,我今日才聽說,當年裴知州進京趕考的路費就是毓兒資助。他請旨調回蜀地任職,也是為瞭毓兒。今日裴知州登門,就是前來求娶毓兒。父親,他們郎才女貌,又有那般緣分,一切都迎刃而解瞭!”
不似兒子的興奮,陳老爺則皺起眉頭,按理說成婚女子自是能躲過采選一劫,可是朝中有規定,采選期間不得私自成親,府衙自是不能登記婚書,縱使裴朗有意求娶,如今也是來不及的。
“陳伯伯,晚輩自三年前就已經心悅武姑娘,若是今日能得嘗所願,晚輩必傾盡所有,待武姑娘好,求伯父成全!”
眼見裴朗跪地不起,陳老爺忙起身去攙扶:“縱使你有心,可采選期間不得私自成婚,毓兒依然逃脫不瞭參加采選的命運啊。”
裴朗聽瞭這話,便知陳老爺擔心的原因,自袖中掏出一封黃紙固封的折子,甫一打開,折子的內容竟是為裴朗與武貞錦賜婚的聖旨,折子加蓋瞭聖上的寶印,千真萬確,做不得僞。
陳老爺仔細確認瞭好幾遍:“這這聖旨是什麼時候求來的?”
雖然已有聖旨加持,裴朗本可以理所應當的讓武貞錦就範,他卻始終不忍讓她屈就於皇權之下:“前年我前往浙地對抗洪澇,回京後我向聖上求來瞭這份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