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燈大師將一切看在眼中,再望向韓聿的眼神中,多瞭幾分探尋。
幾局下來,各有輸贏,繁燈大師甚是欣慰:“公子年紀雖輕,卻棋藝高超,想必師承名傢。”
韓聿恭敬回道:“大師謬贊,晚輩並無師承,隻是偶爾通過棋譜學習,能有幸得大師指教,是晚輩的福分。”
自繁燈大師房內出來,武貞錦與韓聿並排走在回程的小路上,一路上時常有下瞭晚課的小和尚出沒和他們行禮,他們二人一一還禮,往來之人衆多,他們竟然沒能得空說上兩句話。
直到臨近禪房附近,韓聿才尋到機會與武貞錦搭話:“不知姑娘為何要收集梅花花瓣?”
武貞錦今日整個人都十分松弛,心情也舒暢,回話時的聲音自然格外動人:“我表哥今年夏天就要成婚瞭,我未過門的嫂嫂是我的閨中密友,她最喜歡梅花酒,我想親自釀一些,待他們成婚那日,送給他們做賀禮。”
韓聿癡癡望著武貞錦恬靜的笑容出神,不自覺問道:“昨日收集梅花,我尚且算得上出瞭一份薄力,不知屆時可否跟姑娘討上一壇梅花酒喝?”
“一壇酒而已,貞錦自然舍得。”武貞錦望著落日餘暉,眸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隻是不知那時,公子還願不願意與我同桌共飲。”
韓聿時常看不透眼前的武姑娘,她明明年紀輕輕,卻似有看盡千帆的老成與滄桑:“不過短短數月,能有什麼變化。隻待梅花酒啓封之日,姑娘隻管派人捎信來,屆時你我不醉不歸!”
似是被韓聿此刻的颯爽感染,武貞錦難得暢快應承:“好,一言為定,不醉不歸!”
陳緒禮一大早便帶著兩大車的東西趕到瞭寒山寺,趁著武貞錦去參加法事的功夫,將她住的那間空蕩蕩的禪房裝飾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