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主子發瘋一般利落上馬,握緊韁繩就要從馬廄之中沖出去,肅瀟果斷擋在一人一馬面前:“主子,您難道忘瞭來蜀地尋藥的事瞭嗎?”
韓聿這才恢複瞭幾分理智,握著韁繩調轉馬頭,朝著寒山寺方向疾馳。
肅瀟剛想跟上,隻聽韓聿的聲音自遠處傳來:“不必跟來。”
武貞錦在蒲團上跪瞭許久,一頁一頁的往火盆中填燒著手抄的經文,火舌忽明忽暗,映照著她沉靜的面容。
眼看天色昏暗下來,赤玖生怕小姐精疲力竭,忙上前輕聲勸阻:“小姐,今日天色已晚,他恐怕不會來瞭。昨日您的膝蓋就已經滿是淤青,再這麼跪下去,您的身子受不住的。”
就在此時,大殿之外傳來腳步聲,武貞錦主仆二人瞬間噤聲。
武貞錦輕輕捏瞭捏赤玖的手,赤玖心領神會,眼看來人竟真是她們久等之人,一時間欣喜不已,朝著小姐輕輕點頭。
武貞錦聽見韓聿腳步停在瞭大殿之外,便知他恪守禮數,不願深夜與陌生女子共處一室。又聞他轉身離去,趕忙示意赤玖依計行事。
“小姐,您已經跪瞭整整三日瞭,再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會垮的。您若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夫人在天之靈,如何能安寧?”
聽瞭這話,韓聿的腳步放緩瞭些,他還記得這對主仆。
那日奸細叛逃,就是劫持瞭陳傢小姐。那女子好生厲害,一支毒針生生刺中奸細的腿,他才能得到機會將奸細一箭斃命。那日肅瀟等人將屍首擡回府衙仔細查驗,卻發現那人衣衫下的皮膚青紫,鼻腔中幹涸的血液也都烏黑不堪,可見在他動手之前,奸細就已經中毒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