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師!”一個實習生沖動地伸手拉住易傾的手臂,“你憑什麼開除我們?沈昂他又不是工作室裡的人!”
“被開除,還是進醫院,”一旁有人沉聲說,“你選一個。”
易傾一擡頭,果然就見到瞭沈昂。
她無奈地扶瞭一下額頭,一下子就明白瞭夏從枝敘述中“高一的沈昂”是什麼樣子。
是怪嚇人的,即使手裡提著個看起來特別居傢的便利店袋子,往那一站也是治小兒夜啼的恐怖色彩。
……別說小兒瞭,成年男人猛看見一個身高一八六、體型健壯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八成也會覺得挺恐怖的。
易傾倒不覺得害怕,可能就是女主管下午所說的“有恃無恐”。
那三個實習生顯然被沈昂嚇得不輕,為首那個飛快松開手,沈昂才上前一步,他們三個就頭也不回地撒腿狂奔逃瞭,好像後面有鬼在追。
“沈昂?”易傾甩甩手腕,朝沈昂走去,聲音安撫,“我沒事,他們也不敢做什麼。”
沈昂一言不發,垂眼看她剛剛被握過的手臂,垂下的濃密眼睫好似都比平時更黑更深。
易傾主動舉起手臂給他近距離檢查:“看,沒事。”
沈昂凝眸看瞭兩秒,輕輕圈住她的手腕,側臉以一個很微妙的角度靠近過去。
——易傾一瞬間以為沈昂是要親她的手腕,她甚至能感覺到沈昂的氣息就撲在她手腕皮膚上,燙得嚇人。
但沈昂又似乎隻是那麼沒有意義地偏瞭一下頭,片刻後就放開她的手,笑瞭一下:“沒事就好。我剛才給你買瞭解酒的飲料,喝瞭以後明天早上起來不會難受。”
——他就總是這麼不上不下、捉摸不透的。好像喜歡,又好像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