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樹惠看著她,聲音篤定:“你過得不好,我知道的。”
“那男孩子我一開始看著,就覺得不適合你,所以才極力反對,但我後來想瞭想,也怪我當初態度太激烈,反倒把你推遠瞭,如果好好跟你說,你未必會聽不進去。”
她頓瞭頓,破天荒放軟瞭語氣:“小暖,舅媽沒生過小孩,不懂怎麼教育孩子,小時候傢裡重男輕女,我沒怎麼被愛過,更不知道該怎麼愛別人,這些年,到底是苛待你瞭。”
“沒關系的。”岑暖深吸瞭口氣:“以前是我太不懂事瞭,應該是我道歉才對,你收養瞭我,供我上學,已經對我很好瞭。”
她從來都是個不喜歡情緒外露的人。
即便到瞭這種地步,還是強忍著淚水:“好瞭,說這些做什麼?我讓隔壁小點兒聲,你趕快睡覺吧。”
“嗯。”周樹惠順從的平躺下來,蓋好被子。
過瞭一會兒,她又側頭看著岑暖:“其實分手瞭也好,那個男孩子根本配不上你。”
這句話是岑暖第二次聽到。
她在那一瞬忽然頓悟,原來喜歡你的人,是會無條件偏向的,無論你是否優秀,是否狼狽不堪,在這些人眼中,都始終閃閃發光。
窗外月光皎潔,她的眼前浮現出那男人深邃的眼眸來,禁不住靜默瞭幾秒,內心泛起淡淡的波瀾。
…
岑暖是在第二天早晨收到轉賬的。
和鄒敏語所承諾的一樣,正正好好一百萬,另外一百萬她說過些天再轉,想必要再費些周折。
收到這個錢後,連同自己賬戶上的二十萬,岑暖都交到瞭醫院裡,隻給自己剩瞭兩萬不到,這是用來應急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