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紅捶他,說才不是,賀行嶼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也反應過來:
“是不是老頭子和你說什麼瞭。”
這人何其聰明,霓音靠在他胸膛,心疼道:
“沒什麼,就是爺爺說起瞭一些你小時候的事情,我就突然記起來那次你被賀明旭誣陷偷盜的事瞭。”
回憶在腦海浮現,賀行嶼黑眸翻滾墨色,將她摟得更緊,嗓音低啞:
“還記得麼,當時是你站瞭出來。”
當時周茵甩瞭他一巴掌,當衆對他破口大罵:“你這小兔崽子,吃我們傢喝我們傢的,現在膽子大瞭還敢偷錢?!真是什麼樣的母親生出什麼樣的東西,我就該讓所有的親戚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
許多親戚投來異樣的目光,甚至也有附和周茵出言嘲諷的,極近羞辱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卻還是像錐子狠狠紮在年幼的賀行嶼身上,鮮血淋漓。
甚至父親還沉聲問他,他到底把錢放在哪兒,賀行嶼垂著頭,黑眸猩紅,肩膀和脊背微微顫抖,像條緊繃到快要斷瞭線的弓。
當時周茵讓他跪到傢門口,但是賀行嶼始終不跪。
那天沒有人想到,當周茵舉起戒尺差點打到賀行嶼身上時,是人群中沖出瞭一道嬌小的身影,擋在瞭他面前:
“不許你打四哥!錢不是他偷的,我剛剛都看到瞭,是賀明旭拿的!”
平日裡膽小到遇到一點點事都會哭著讓賀行嶼抱的霓音,在那時卻勇敢把他護在身後,那雙清澈到不像小孩子的眸毫不畏懼地和周茵對視:
“你要打四哥,有本事就先打我。”
那天的戒尺沒有落下去。
後來錢從賀明旭房間搜出來,周茵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