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考验任何人对他的感情。
不想知道谁最爱他……
还好除了父亲其他人的表现都很正常。起码在他面前表现的都正常极了,就好像他不过是一场重感冒,再严重一点也不过是割盲肠。
“姥爷感冒好一点了。”芳菲说。
“嗯。”
“爷爷说,你新给他买的t恤太难看了。”芳菲又说。
董亚宁嗤的一声笑出来。
芳菲揉了揉他的耳垂,仍然不看他的眼。
“她人怎麽样了?”他问。芳菲看起来脸色不好。
滕美杏在同在这家医院的肿瘤科病房。他之前就知道。
“今天早上没的。”芳菲说。
滕洛尔陪在她母亲身边。滕美杏病情恶化的突然,入院时才告诉洛尔实情。那时候,洛尔也不过刚刚知道亚宁的状况。隔着电话洛尔大哭,说怎麽办、怎麽办,我不要他们俩死……芳菲我无心的,我以前骂他都是胡说八道的……芳菲我不要他死……
她拿着电话一滴眼泪都没掉。好像洛尔哭的是别人。
挂了电话好久才返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
但是当她站在哥哥病房门外,听他笑着逗小护士、听他被教训也还在笑,她觉得他都没放弃,她们这是在难受什麽呢?管他还有一年、一个月还是一天,那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亚宁示意芳菲去关窗。
窗子开着,进来的风不知道怎麽那麽大,让他觉得不舒服。
“那丫头呢?”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