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阴云密布的心情忽然间像被撕开了一个缺口,阳光钻了进来似的,让她不由得笑骂:vcent你这个混蛋,这点儿破事儿你都还记得。
vcent哈哈大笑。说怎麽会忘呢,第一次见你,就是在orrison医生的辅导课上,她让我们给对方写悼词。说你们这两个数次企图自杀的人,回顾下自己已经走过的路,觉得在自己的丧礼上,会有什麽样的悼词?你看着我说,orrison医生,这个人的悼词我不能写,我现在没法儿想象他死的时候是我在念悼词……我听完了就问,要是给你一个机会在我手下工作呢?
两人没心没肺的笑了一阵子。时光似乎被拉了回去,是沉重的灰暗的,也是温暖的。也好像就是那麽轻松又随意的,玩笑一般,vcent给了她一个现实生活中全新的开端,从此有了一份能够打发时间的工作。
过了好一阵,屹湘才问,你好多了嘛?
她担心。她知道自己被揭开了伤疤,是怎麽样的痛苦,又怎麽样的用力,才不让心底封锁的黑暗重新吞噬意志。
vcent说我好多了。你也该好起来了。
她说事实上,我已经好起来了。
擡手遮住光线,眼睛舒服了些。
vcent说,那就好。然后他停了一会儿,说vanessa,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废话,这些年早被你锻炼成了金刚不坏身。屹湘说。
vcent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