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水做的一样,看起来柔软,实则根骨极为漂亮。
可就是这样,才会叫人那样生怜。
当初将谢沅接回沈家,的确是有所图谋。
她是个平凡女孩,可她曾祖父、祖父,乃至她父亲,哪一位不是声名远扬的人物?
圈子里讲究门第,同样讲究声名,谢家在如今的燕城算不得什麽,但在典籍里、书册里,总还有她祖辈们的名字。
那比实实在在的权力、荣华还要更难得。
但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开始,这样的想法就消弭了。
昨天他的确是生气。
沈长凛以为她是能明白的,这婚事是他当初亲自定下的没错,可近两年他都没有再提过。
尤其是这半年以来,他连外公都没带谢沅去看。
秦老先生日理万机、宵衣旰食,每每抽空打电话过来,说想看看她,都被沈长凛以谢沅学业繁忙为由拒绝了。
那时知她主动帮着秦承月出轨,撮合他和温思瑜,沈长凛以为她是想清楚了。
可没想到沈宴白才回来说了她两句,就巴巴地改了主意。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沈宴白才是她的长辈。
但当谢沅哭着说出缘由的时候,沈长凛忽然就什麽都不想再说了,他轻抚着她的眼尾,将那泪水拭去抹除。
他很想告诉谢沅,别相信沈宴白的话。
家族的兴衰荣辱从来都是掌权者的责任,哪里需要她一个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去做牺牲?
再说,秦家本来就是他的。
与其嫁给秦承月,还不如直接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