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掌在他肩膀上一撑,站了起来,楼问津下意识伸手,虚虚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梁稚看着他,神情前所未有的冷静,“……我工作很忙,以后要是没有什麽事,就不要过来找我了。”
楼问津不作声,他眼镜已经摘了,她因此可以直接看进他的眼睛里,分外幽深而莫测。
但那里面并没有愤怒。
仿佛,他已经料算到了她的反应。
梁稚狠下心转过身去,拉开抽屉,把刀放了进去。
身后座椅被往后推了推,楼问津站起来,她没有回头,只看见一条手臂伸到了她面前,把那支插在他胸口的钢笔放在了她手边。
随即,他便转身擦身往外走去了,边走边说:“早些休息。”
声音听来仍然只有毫无破绽的冷静。
梁稚没有答话,就垂头站在书桌旁,直到听见他脚步声渐渐走远,随即公寓门被打开,“嗙”的一声,又被关上了。
整座公寓恢複寂静。
她力气尽失,后退一步,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宁愿他今天没有来,否则不至于这样万箭攒心。
二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