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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複的咬着嘴唇,直到红肿的唇瓣再也不堪牙齿的坚硬,破皮出血。舔舐到嘴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倏地擡头:“我去!”皇太极猛然旋身,震骇的瞪视我。

“我去清河……”“不行!”他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俊朗的脸孔血色尽褪,“我绝不容许你去冒这个险!”“这个时候,还用再在乎些什麽?”我自嘲的撇嘴,眼睫微微颤动,“你要的便是我要的,不管用什麽手段我总会想办法给你弄来!”皇太极哀伤的看着我,惊疑不定:“不……”“就这麽说定了!”我甩了下头,“我马上就动身……”“悠然!”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脸色峻寒,僵硬的五指缓缓收拢,如钢铁般箍紧我的手腕。

我抽手,没能摆脱,再一下……

“我决心已定!”我厉声,用尽全力甩开他的束缚,以致使力过猛,磨破了腕骨上的一层皮。

他抓了空,右手虚悬,呆呆的望着我。

“我……要你成为大汗!皇太极——你会是大金的大汗!你会是大清的皇帝!”一扭身,我再不理会他是何表情,毅然沖出书房。

八月十一,努尔哈赤一行乘船顺太子河而下,转入浑河。我骑着小白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中午时分赶到叆鸡堡那段浑河流域,迎面撞上金国大汗的船队。

旌旗飘扬,黄盖仪仗,浩浩蕩蕩的船队顺水直下,最大的一艘龙船上,侍卫林立,守卫煞是森严。沿岸遍布两黄旗的士兵,随船骑马跟行,井然有序。

我琢磨着阿巴亥应该已经与努尔哈赤会合,说不定此刻就在那艘龙船上。努尔哈赤若是神智还算清醒,能支撑到沈阳也就罢了,若是不能,那阿巴亥作为大汗最后召见的妃子,只怕以后难免她矫旨乱语——她若是假借大汗遗诏,胡乱指个人出来继承汗位,那可不乱了套?

可她最有可能会擡举谁?

自己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