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摇头,如今的皇太极已非昔日可比,小时候那股子阿哥的架势已然端得十足,此时随着年纪越大,气势内敛,不用开口已隐隐透着主子爷的贵气。私底下我也曾听闻府里那些个奴才窃窃议论,都说近年八爷喜性脾气越发难以捉摸,甚难伺候。
“快说啊!”那侍卫在边上小声催促。
小丫鬟这才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爷的话,奴婢……侧福晋那个……方才大夫给侧福晋问诊,说是……说是侧福晋有喜……”
我头顶一阵眩晕,脚下一个踉跄,人向后跌倒,慌乱中急忙伸手抓住一旁的花盆架子。人是没事,可那架子上的花盆却啪的一声摔落到地上,瓦盆碎片和泥土在我脚边散开一大片。
哒!有道影子疾速沖进门。
我失魂落魄地望向那张俊朗的脸孔,突然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莫名悲哀。
“怎麽了?可是伤到哪里了?”他着急地伸手扶住我,从头打量到脚。
“没有……我很好……”我吸着发酸的鼻子,眼眶里热热的,湿气上涌,忙别过头去,“没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东哥!”他从身后抓住我的手,我没回头,只是使劲一甩,挣脱开。
“东哥——东哥——”他沉声连喊,我只是不理,狠下心埋头飞快穿至外间书房,然后拉开门,不顾一切地沖进茫茫风雪中。
眼泪终于再也止不住,滚滚落下。
为什麽……为什麽我会那麽难过,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罢了!他会娶妻,会生子,以后还会再娶,再生……他将来是一代帝皇,后宫佳丽无数,这是早已注定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