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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月初我带着葛戴一行在皇太极的护送下前往尼雅满山冈。

入夜,葛戴替我铺好被褥,我正散了发髻,预备上床歇息,忽听门外有人轻轻叩门,葛戴开门一看,竟是皇太极,不由得诧异道:“爷,您还不歇……”

“你下去!”不容她把话说完,皇太极已沉声吩咐。

葛戴些微愣了下,随即低头默默行了跪安礼,退下。

“怎麽了?还在为那件事不痛快?”我知道叶赫是他的痛,但也觉得此刻就他的能力而言未免太过急进了些。

见他沉闷郁悒地站在门口不说话,我不由得心里一软,走过去,轻轻抱了抱他,“乖,什麽都别想了,好好睡一觉……你留在这里陪我几天,瞧瞧你教我的骑术可有长进了……”

此时的皇太极虽然已经高出我半个头,但我总不免仍把他看做当年的奶娃娃般疼惜,特别是在孟古姐姐故世之后,我发觉这个原本便沉闷不多话的少年愈加变得冷若冰霜,活脱脱成了一座千年不化的大冰山。

他任由我抱着,过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那今晚我要睡在这里!”

我眨了眨眼,轻笑,“好!我叫葛戴给你打铺子……”

“不!我和你一头睡!”

“唉,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我抚摸上他棱角分明的脸,早些年的稚气已完全找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我听说贝勒爷正打算让你搬出内城,另赐府邸,你是否也该考虑娶房媳妇安置了?”

他目光一凝,挥手将我的手打掉,厌恶地说:“不用你来操心这个!”自顾自地脱了外褂长袍,利落地爬上床。他将丢在床角的一个绣枕与我的枕头并排放好,然后伸手拍了拍床板,“过来!”

我嘻嘻一笑,少年家的脸皮子果然薄,说不得……随即感慨,我毕竟取代不了孟古姐姐的位置,无法在私生活上干涉他太多。

慢腾腾地走到床沿,缓缓放下幔帐,忽然腰上一紧,竟被他横臂一勒,一个跟斗掀翻,滚到了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