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现在无妨,却难免今后……”
“格格在说什麽呀?奴婢都听不懂了。”
“听不懂才是有福之人……你傻愣着干吗,我要的点心呢?”
她空着两只手,呆了呆,才叫:“呀!我给忘在厨房了……”
明万历三十一年,正月初一。
昨日除夕夜的晚宴,我照例推辞不去,可是没想到天方蒙蒙亮,竟被人吵醒。一道身披绛红色的羽缎斗篷的影子,掀了厚厚的棉帘子直闯了进来,在我跟前一晃,“还窝在炕上做什麽?快起来跟了我去。”
我懒懒地只是不动,连眼也懒得睁,“别处玩去吧,我再睡会儿……”
“呵。”他笑,“敢情是把我当成老八那小子了麽?快起来看看我是谁?”
“管你是谁。”一股冰凉冰凉的寒气往我捂紧的被角里直钻,来人嗖地抓住了我的一只脚,我嘶地抽气,拼命蹬腿,尖叫,“搞什麽……”
双眼睁开,话却只喊出了一半,炕头上坐着眼眉带笑、英姿飒爽的男人竟然是努尔哈赤。
我缩回脚,磨蹭着坐起身,仍是用棉被将身子裹得紧紧的。
“爷怎麽来了?”
“快些起来,带你去瞧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