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等陈康睡着了才来的,他晚上有吃药的习惯,睡得很沉。许惠如也一向不在意我。”
“好。”
女人在阮清的床上坐下来,这人正是对许家少爷答应和他一起去国外的女人。她叫卢涵,当年在鸾凤做技师,后来出了事,阮清和宋扬一起把她送了出去,阮清这人有钱,她也不是特别吝啬钱,能帮人就帮,所以一直支助这少女读夜校,人家也争气,拿到了文凭,但是哪里知道,工作里遇到了二世祖陈康,因为是一个地方的,陈康这二世祖就一味地追求人家,结果卢涵怎麽也不同意,她内心里对陈康这圈层的男人就极其厌恶,但是最后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和陈康睡在一起了。后来才知道,是对方用了卑鄙的手段。
卢涵一直觉得对不起阮清,对方救她出泥潭,她又爬着回去,掉了进去。卢涵觉得人生好像已经没有希望了,活着就是多留点钱给自己父母养老,所以陈康那里拿钱她就收着,自然二世祖的花样多,她一直忍受折磨。谁也不能说。
她回信让阮清不要继续再给她转钱,阮清以为她是找到了工作,自然没再过问,结果一次意外聚会里,竟然瞧见了卢涵,就待在陈少爷身边。阮清当然很是不明白,卢涵自然也不会说自己的遭遇,所以阮清只当两人是在处朋友。
结果那二世祖犯了事,别人不知道,阮清是知道得清清楚楚,还要陈睿好出面去处理,阮清便找到卢涵问了情况,才知道始末。阮清这一口气给气得。其实当时她就很想和陈睿好,还有他那深坑家庭分隔开了,所以这麽多年,她一直不让陈睿好近身,因为打从心里,阮清就知道,迟早得分。
她问卢涵,可以怎麽帮她。卢涵却笑着摇摇头说,不用帮。她感觉自己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她认命了。
阮清虽然心里很气,但是也知道,当事人没有自救的想法,外人是没有办法的。
这叫“尊重他人命运”,所以阮清也没再管,只和卢涵说,想要她帮忙时,可以找她。
结果这后来,卢涵来找她,却不是找她帮忙,而是给她带来一个一个的消息,阮清也是靠着那些消息,躲过了不少的危机和“大坑”,这就是连她干哥林蒲善都倾家蕩産了,她还能够顺风顺水的原因,因为她有内部消息,这内部消息比陈睿好那里还可靠细密。
此时,房间里。
卢涵对阮清说,“他要逃了,逃国外。”
阮清此时便明了了,几乎不用猜了,也不是外界那些各种传得风言风语了,几乎就是认定,开查了。
阮清注视着卢涵,说:“你想摆脱他吗?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他给你的钱,如果事发,是要全数追讨的。你往后…”
阮清本来想跟她说,公司给她存了一部分分红,那都是她的。
但是卢涵伸手把袖子往上拉去,阮清看见那手臂上的针孔,阮清重重吸了口气。
“这倒不是他逼我的,是我自己选的,他让我觉得,活着好像没有意义。”
“小涵…”
卢涵看着阮清说,“姐,有很多钱又怎麽样呢?我跟着他,吃了最好的东西,坐了最名贵的车子,住最豪华的酒店,钻石珠宝,我都有了。连父母都很满意我现在的样子,一切好像都很好,但是…我还是常常想起那个夜晚,那个房间,那些人。还有他。”
尊重他人命运。阮清想。她应该足够冷漠才行。
“别想太多。我想,所有的事情,都快了。”
你想要我?
阮清在这小宫殿里待了段时间,这俨然是个法制之外的土皇宫,阮清几乎叹为观止,几天时间,可谓极尽奢华之能事,阮清想,两年前来还不是这个样子。财富和权势的极度膨胀,果然能催生人类无穷的欲望。当阮清躺在那巨大的游泳池躺椅上,正在晒着这深山老林里极难见到的太阳,周围还有四个敞着衣服,露出好看肌肉,端着鸡尾酒(?)的英俊男人围绕在四周时,阮清努力检索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的信息,怎麽这个时代,就有这些资本主义的毒瘤,他们到底是从哪里习得的享受玩乐方式?几乎赶超时代,直接窜去了三十年后。
不过也说不定,三十年后,阮清有钱,也算是个有钱的底层,真正的超级特权富豪是怎样的生活她也无从体验,所以经验有限。
其实富豪是其次,国内这社会,真正的天龙人是特权。有钱的富豪都要往“权”上面靠。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阮清记得穿过来前,有部特有意思的电影,里面提了一句话,叫“士农工商”,时代转变,“农”的地位发生了转变,但是“士”可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