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觉得没什麽好笑的，继续一本正经说：“真的，风光了快一辈子，老了，钱和人都没有了，心理的天秤肯定失衡，这种时候你要和他计较，那就真的是自讨没趣。”

对此周云川沉默了一会，说：“以后我要是做错事……”

还没等他说完，梁招月便打断他，说：“你不会成为他的，你和他的关系至多就是生理学上的，比起先天性的基因，我还是更相信后天的自我培养。”

顿了下，她声音低了些，说：“你也见过我的父母，亲耳听他们那般算计我，可是我和他们一点都不一样。我们努力了这麽久，一次次引以为戒，避开要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我们都做得还不错，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听到这番话，周云川微侧过身，握紧她的手。

梁招月看着他的手背，斟酌了许久，说：“这次回去，我们先去把证领了吧。”

身后的谩骂声已逐渐远去，此时，阳光突破云层，照落下来，也照在他们这一片。

周云川严肃而认真地看着她。

梁招月笑着说：“怎麽，聘礼都给了，这时候不想领证了？”

周云川摇摇头。

她问：“那是什麽？”

他说：“像是在做梦。”

之前他提过好几次，她没有一次点头，说要等到过年回临城见过爷爷以及余淼的家长后再说。

梁招月将轮椅固定住，然后从后面走到他前面，自上而下地看了他一会，她蹲下，将手放在他膝盖上，说：“你说你怕，怕来不及，其实我也是。上次我和你说我们明年看情况要个孩子，这些天我想了想，既然都决定要孩子了，那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把手续补齐？”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周云川说：“我还没準备求婚的戒指。”

梁招月笑了笑，从口袋摸出一个盒子，当着他的面打开，说：“你上次不是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