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望舒见他没动没有言语,也不知他心里怎麽想的,只能继续把该说的,接着说了。
“我不知道你恨不恨我,怪不怪我,但都是我的错,是我骗了你又只是留下一句不知如何补偿就走了。
我当时走得急,可能我现在也不知道真要补偿你什麽,你需要什麽,你欠什麽……但是我确实很不想亏欠你,我知道那17年到18年,那一年你对我有多好,我出车祸你去美国陪我的那一阵,我非常不安……
我现在回来了,我可以补偿了,所以你要是想要什麽,你可以直说……”
他笑了声,慢吞吞地问:“你觉得我欠什麽你都说了我不欠什麽。”
“那你,为什麽要把那剩下的房子,也卖了……”甘望舒不知自己是怎麽说出这句话的,只觉得这句话无比难说,几乎耗光了她今天的所有力气。
萧津渡把烟抵在烟灰缸里,嘶哑的音色穿过雨声,有种难以言说的冰凉:“不是甘小姐很不想做邻居吗成全你。”
成,全,你……
这三个字像什麽刀剜在甘望舒心口,雨一沖,浑身痛得像濒临死亡。
萧津渡眼睁睁看着她泛起红晕的眼眶水光逐渐弥漫,他回过神,酒醒了,脑子也醒了,明白前天刚来时笃定不想让一片叶子落在她身上的决定在这一刻被他踩碎,他亲手划伤人了……
他陡然弯下腰去,像麦穗被风雨摧残破碎,长吐口气道:“我也只是觉得事情都过去了,甘小姐不想见就不见,总不能让你还没住就把房子卖了吧,我在这的时间很少,你喜欢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