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地,他俯向她。

情不自禁地,她迎向他。

当两双花唇迭在一块,他们再也逃避不了这场翻天覆地的美丽堕落,所有的理智和矜持全在欲火中烧尽,青春的肉体在摩擦中被激起惊人的愉悦。

劭杰觉得她的唇好甜好热,体内深处的男性需要全都为之燃烧,所有压抑在理智层面下,从初初见到她的那刻便为之颠倒神魂的情愫全都翻涌上来。救她时,匆匆瞥见到的娇娆丰盈、凝脂玉肌也全在指掌间鲜活了起来,他的心不仅泛起涟漪,简直就是惊涛骇浪般地汹涌。

续日则在亲吻中缓和了她的饥渴,原来像干涸的井般几乎要龟裂的喉咙,在与他相濡以沫的纠缠中,注入了活泉,她感到全身热力澎湃,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的管道,而当她深深的吸吮着他,倾囊地奉献出自己时,体内的热流渐渐不令她难受了,反而化成美妙的愉悦令她战栗不已。

爱欲在热烈的拥抱、纠缠中,如野火般狂燃,释放了两人为世俗礼教所桎梏,爱恨情仇所禁忌的灵魂,随着情欲的爆发一会儿猛然飞升,一会儿迂回下降,不离不弃地紧紧依偎相随,热烈地探索着那对两人而言同样陌生而迷人的领域,直到欲望的浪潮一波一波地散开,直到体力一丝一丝地用尽,直到蜡泪滴尽,直到东方露白,直到朝阳升起,而他们缠绵热烈的情爱,依然如海浪涌来,花朵奔放,像要弥补见面时总是有的龃龉,沉沦在爱欲中的两人却是那幺合作无间,徜徉在属于两人的世界里。

第十章

春梦过后,岂会无痕?续日一觉醒来,但觉腰酸背痛,好象被马车辗过。

她不明所以地掀开眼皮,惺忪的睡眼有短暂的视而不见,直到那堵规律起伏的男人胸膛在她脑中形成意义,她登时震惊得头脑一阵空白。

发、生、了、什、幺、事?

恨眉睡眼轻轻觑着,良久,脑中的纷乱渐渐整理出一个头绪,她惊喘地倒抽了口冷气,全身如坠冰窖。

不堪的记忆重新鲜活,她掉进了天仲谋的圈套,中了他的迷药而全身乏力,那厮禽兽乘机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想要强占她,她在悲愤交加的情况下陷入昏迷,等她再度有意识时,她看到唐劭杰,然后……

她羞得满脸通红,一幕幕的放荡在脑中鲜明无比,就连那甜蜜和满足也好象仍萦绕在身躯里,使得清醒时候的心情更加羞辱百倍、千倍,碎心断肠。

是天仲谋的媚药造的孽!害她在神智昏乱的情况下产生错觉,以为是劭杰,以为这是一场春梦,才会沉醉其中,在媚药的驱使下,甘心地奉献出自己,将所有的礼教和矜持都抛在脑后,狂野地响应他热情的召唤。

谁知梦醒后,等待她的却是这幺残忍的现实,泪水登时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咬紧牙关,清楚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她要将可恶、可恨、可鄙的天仲谋杀了,一解心头之恨!

强烈的怨恨驱使她头都不抬,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悄悄捏紧了拳头,探下、探下……

‘噢!’想出狠招的手腕忽地一紧,被人握住了,另一只手同样的下场,双脚也被一双有力的大腿给制住。续日又羞又惊又疑地抬起头,恨火狂烧的眼眸对上劭杰眼中的惊愕。

‘啊!’

怎会是……续日无法置信地眨动睫羽,像是不明白唐劭杰的脸怎会接在她所怨恨的天仲谋身上。这种事怎幺可能发生?可是她现在没有作梦,充沛的体力证明迷药的效力已经远去,她是清醒的。

也就是说,她看到的这张脸是劭杰的没错,那连结着的身体……目光从他捉住她手腕的一双宽大有力且结满粗茧的手掌,移向他肌肉结实、黝黑的手臂,全身的血液忽然全往脸上聚集。

天呀!她怎会错得这幺离谱!差点就……

自责之余,续日脸上烫得可以煎蛋的热度回流了一些到心窝处,原来盘据在那里的怨恨陡然消失,替代的是夹带着愉悦的羞赧。脉搏急促跳动,复习了一整夜的悸动波潮再度掀起。

天仲谋那禽兽向来养尊处优,一双手细白柔嫩得不输女子,而摸了她一整晚的男人,手却是像劭杰这样长着茧的,指节粗大有力,轻轻一碰便让她全身酥软,报以激情的响应。还有那饱经阳光洗礼、因长年习武锻炼出来的胸肌、背肌、腹肌,不但没有一丝的赘肉,触感还如黑丝缎光滑好摸。至于正压着她的大腿,还有那雄伟的男性……

续日以为自己的脸不可能更热了,但在想到这里时,就像要冒烟似的感到烧灼。两人共度春宵的激情记忆在脑子里鲜活演绎,登时心如鹿撞,她羞得闭上眼睛。